,一头苍苍白发下,是被鲜血染红的脸庞。
“外公!”
封亦一声悲呼,胸口仿佛被锤了一记闷锤般的难受。
那老者虽然被打得脸都肿了,口鼻都还在冒血,但封亦已经认出,这人正是秋老爹。
封亦浑身一阵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封亦身后,包括那个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来的五个金兵相互看了眼,突然间从腰间抽出弯刀,同时砍向封亦。
封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右手猛然伸向背后,抓住一个金兵的手腕一扭,在将那个金兵的手腕扭断的同时,也用那金兵手中的弯刀架住了其余的四把刀。
那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金兵还未感觉到痛,封亦已然放开秋老爹的身躯,手腕一转,松开那把弯刀的同时,手掌拍在夺过来的那柄弯刀刀柄处。
那把弯刀仿佛有了灵魂一般,突然间绕着封亦身体转了半圈,然后落在了封亦的左手之中。
而那五个金兵之中,只有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接着他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因为,那柄弯刀在绕封亦旋转半圈的同时,也划开了那五个金兵的喉咙。
五个金兵同时向后倒下,而封亦左手握着弯刀,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牵马的金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见眼前银光一闪。
那金兵看着不知何时来到眼前的封亦,想要惊叫出声,却发现他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听到喉咙处传来一声“咕噜”声。这时,他才伸手捂住喉咙。
鲜血从他咽喉处喷涌而出,溅了封亦一身的血,但是封亦毫不在乎。
此时的封亦,已然将不想杀人的念头抛之了脑后。如果现在还有个金兵在他身边,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取下那金兵的性命。
那金兵还想挣扎,不想就这么死去,可是这种情况却由不得他了。终究,他还是得死。
那金兵倒了下去,而被他牵着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双腿一扬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封亦一把抓住缰绳。
那匹马挣扎了一会,似乎也发现无法挣开,便又安静了下来。
封亦转身,将秋老爹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秋老爹的身体早已冰冷,就如同封亦此时的心一样冰冷。
刚刚封亦在第一次抱着秋老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秋老爹已经断气了,所以这一刻的封亦才这么愤怒,愤怒到要杀人,恨不能杀光所有的金兵。此刻的他已经忘记,就在半个月前,自己也是一个金兵。
封亦牵着马,驼着秋老爹往百草堂方向走了回去。
当封亦走到阿锋家开的那间米铺前面时,看到阿锋家米铺傍边的那户大户人家门前,此时站着一队十几人的金兵,而傍边的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
封亦看到了那队金兵,那队金兵也同样看到了封亦。
见封亦一手握着一把弯刀,弯刀上沾满了血迹,而封亦身上的长袍同样被鲜血染红,那队金兵不由分说就朝封亦冲过来。
封亦冷着一张脸,一步步迎着金兵走了过去。
突然间,封亦身形一闪而过,身后拖拽出无数道身影。
那无数道身影在冲过来的金兵之间穿插而过,绕了一圈后又回到那匹马前,仿佛他一直都未曾动过一般。
然后,封亦继续牵着马往前走去,但那队金兵却仿佛被定住身一样,呆立在雪地上,直到封亦牵着马经过他们身边之后,那一队十几人的金兵才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咽喉,已经被封亦手中弯刀划开,鲜血流了一地。
就在封亦从那户人家门口经过之后,又有十几个金兵提着大包小包从那户大户人家门口出来,而那个名叫翠莲的少女,正伤心欲绝地被两个金兵强行架着肩膀从院子中被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