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拿起一片面包,看到何大壮的邋遢吃相,又把面包片送了回去。
“饿了你就吃吧。”何大壮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他把面包片送到郝荻面前,又给郝荻倒了满满一杯酒。他举杯在手说:“来,为了咱们深厚的友谊,干杯。”
没等郝荻端起酒杯,何大壮先“咕咚”喝下一大口酒,然后又狠狠咬了一口鸡大腿,“吧唧、吧唧”咀嚼着。
郝荻乜斜着何大壮,她没有食欲了。
“你咋不喝呀。”何大壮又喝了一大口酒,他这一杯酒几乎要喝光了。见郝荻的酒还摆在那,他伸过手来说:“你不喝就算了,我……”
郝荻先他一步,把酒杯端在手里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给你喝了。”
何大壮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呆呆地看郝荻。稍许,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轻声说:“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你想要干什么?”郝荻在何大壮面前,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她看出何大壮有意要把自己灌醉,觉得有必要给他提个醒儿。
“大壮,咱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我能把你带回家,其它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吧。”郝荻假意喝了一小口酒说:“你别打什么歪主意,那样,结果会很难看的。”
何大壮傻傻地看郝荻,不知道哪句话把郝荻得罪了。他慢慢回忆一会儿,猛拍巴掌说:“嗨,我就是想跟你喝杯酒,说说心里话,你别多心哈。”
郝荻笑了,她放下酒杯说:“那就好。”
郝荻能把酒拿出来,就是想让何大壮敞开了喝,让他把埋在心里的所有话,通通说出来。她想看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凡事不遮不瞒的,当年的那个豆芽菜。
何大壮见郝荻喝了一口酒,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女人不喝酒,男人没机会,看来他今晚要走桃花运了。
何大壮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举杯在手说:“小狄,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这杯酒我干了。”
何大壮一仰脖,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进去。
他见郝荻稳稳坐在那,没有端杯,也没有阻止他喝酒的意思,不解道:“你咋不喝呀?”
“警察没经过报备,不能喝酒。”郝荻把酒杯推到何大壮面前说:“你也悠着点。”
“这是下班时间,半夜三更的,你找谁报备去呀。”何大壮很是扫兴,一个美丽的热望,不能就这么破灭了。
“我是刑警,没有下班不下班这一说。”郝荻为了安抚何大壮,她掏出手机,拨通帅帅的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听说肇事司机没有指认徐烨,又向郑潇索要举报立功政策,郝荻当即决定:“跟他讲明政策,告诉他蓄意谋杀的法律后果。”
“蓄意谋杀!”何大壮一下子站起身,刚要说什么,被郝荻一个眼神儿制止住了。
郝荻又说:“给他一个最后期限。告诉他,再不配合,就把案子移交给检察院了。”
郝荻挂断电话,见何大壮顾不得喝酒吃烧鸡了,她心里暗暗发笑:小样儿,还想跟我掰手腕,我先吓你个半死。
“你说那个肇事司机是蓄意谋杀呀。”何大壮走到郝荻近前,弯下身子问郝荻。
“你什么毛病,我又不聋。”郝荻示意何大壮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何大壮乖乖坐回去,重复这个问题。
“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分析,他有这个犯罪动机,只是,还需要补充一些证据。” 郝荻好像突然醒悟一样说:“我说你……怎么随便偷听别人的谈话呢?”
这若是在往常,何大壮为了郝荻这句话,他肯定要拿出十几句,或者几十句的语言,来驳斥郝荻。
什么我俩面对面,谁让你说话不戒备了。或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不是聋子,你在我面前说话,我想不听也不行呀等。
这会儿的何大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