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这是丁松真实的想法,他想马上离开这里,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再不踏进郝荻家门的思想准备。
他那与生俱来的自尊与傲慢,在跟郝荻同居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荡然无存了。
最近这几天,也就是他被郝荻赶出家门的这段日子里,他反反复复叩问内心,对郝荻所付出的是什么。
一个潜在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铭刻在他内心的答案,如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忽闪着,飘动着,围绕在他的身旁。
丁松始终把郝荻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他包容郝荻的任性,无怨无悔的照料这个家。包括他对郝荻的挑剔,都是那么发自内心的,甚至他从来都不考虑后果的愤怒与直白。
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兄长,对同胞手足的本性流露。
而郝荻却把他当成了一个外人,一个连何大壮这种档次的人,都可以随时替代他的位置。
这种不满与抱怨一经产生,便占据了丁松所有的思维空间,他不厌其烦的跟父母袒露了自己的心情。
母亲对他的宽慰,过多的是拿她和父亲的甜蜜生活做比较,她对现在的家庭,除了心满意足,就是溢于言表的幸福感。
母亲希望丁松能像父亲学习,对她始终如一的关爱。
父亲似乎早就理解了他的郁闷,过多的,是用男人的责任担当,来诠释他与郝荻多年的感情。即使在愤怒时,也尽量回避一个,他心中所想,却不敢流露在外的渴望。
早知现在,你何必当初。
这是父亲在丁松与郝荻产生隔阂后,常说的一句话。
在丁松看来,这是父亲的习惯性动作,时不时的挥动起华而不实的道德枷锁,为的就是折断他的翅膀,让他欲举无力,欲罢不能。
何大壮的意外介入,不仅让丁松重回校园,还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丁松的烦躁,在于他找不到一个,能够有效摆脱情感藩篱的方向。
我不知道蝉怎样出世,只知道它能默默的吐丝。
细细的丝线,数道锁链,扯不断,理还乱,此举何缠绵。
这是丁松的内心独白。
丁松就这么在楼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他感觉累了,心情更烦躁了,才打定了主意。
他拨通了何大壮的手机。
“哎呀,小松,今儿咋这么好,想起我来了。”何大壮带有标志性的开场面,让丁松的愤怒,不由自主的凝固了。
他应该先跟何大壮聊上几句:你在哪呢,干什么呢?
可他却执意要摆脱这些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寒暄。他直截了当说:“我要请你喝酒。”
“好呀。”何大壮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忘记了郝荻的叮嘱,不许走出家门。
这个本性难改的馋鬼!
丁松心中狠狠地骂了何大壮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丁松特意把吃饭地点,选在何大壮家附近,目的显而易见。吃完饭就乖乖给我滚回家去,别再跟这瞎搅合了。
郝荻的欲擒故纵,再一次伤了丁松的自尊心。
丁松不想在郝荻家里,跟何大壮谈论这个话题。但是,他必须要知道,何大壮的心里,是否还有郝荻,这对他很重要。
郝荻匆匆返回分局,直接去了丁局长办公室。
丁局长正在打电话,向领导汇报工作,看得出来,他很无奈。
他们在谈论王晟的案子。
虽然丁局长在领导面前,少有的直白与诚恳,直言说:“我觉得,这个案件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
这就是丁局长对王晟死亡案的态度。
郝荻擅自要回这个案子,成了丁局长的一块心病。经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