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拽过一床被子,盖在王晟身上,嘴触在王晟的太阳穴上,试过体温说:“烫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吧。”
“我只想躺一会儿。”王晟的泪水,从看见林薇那一刻起,就没有停下来。
他在后怕,怕林薇拒不给他开门,怕林薇从此不再理他了。
此时的王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三百万欠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薇还像以往那样,对他温柔体贴。
人在难处,方知真情。
林薇给王晟煮了一碗面条,又涡了一个鸡蛋,让他趁热吃下去。
王晟边吃面条便琢磨着,接下来的话,林薇能否同意。他想给大姐王梅打电话,当初就是王梅通过关系,安排他去银行工作的,包括他当上信贷部主任,都是大姐背后的努力。
如今遇见这种事,天就要塌下来了,大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我想……”王晟的话刚开了一个头,便被林薇抢了先。
她说:“我想……你要说啥?”
“你先说。”王晟放下饭碗,先听林薇的打算。
“你接着吃,听我说。”林薇拿来计算器,先给王晟算了一笔账说:“我下午已经把所有股票都卖掉了,总共收入二百八十万元。”
王晟不解的目光看林薇。
“真的就这么多。”林薇拿出股市结算单给王晟看。
王晟没看股市结算单,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薇流下眼泪。她拿起王晟放在床头柜上的饭碗,挑起一束面条,喂到王晟的嘴里说:“我明天就把存折和房证交给杜老大,贷款如数还上了,看他还有啥话说。”
“法律顾问已经介入了。”王晟嘴里含着这口面条,泪流不止说:“已经来不及了。”
林薇呆呆地看了王晟好一会儿说:“都是我把你害的。”
林薇呜呜哭出声来,她放下饭碗,跑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对准自己的胳膊就要划下去。
王晟对林薇的异常反应非常敏感,他跌跌撞撞跟到厨房,一把抢下林薇手里的菜刀,把她搂进怀了说:“干嘛要做傻事呀。”
林薇伏在王晟的怀里失声痛哭,她边哭边说:“我咨询过律师,要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替你定罪。可律师说……”
“傻丫头,我犯的错,怎能让你替我受罚。”王晟泪流满面,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到王晟冷的浑身发抖了,才被林薇扶回床上。
林薇给王晟服下退烧药,王晟渐渐睡着了。她来到餐厅,伏在餐桌上,写下一份遗书,交代好了身后事,把房子和汽车的产权转给王晟继承,最后写下这样一句话:宝贝儿,我能留给你的只有这些了,有缘我们来生再见。
林薇整个一下午都在忙,该见不该见的人,她见了,该说不该说的拜年话,她也说了一大堆,最后,她失望了。
林薇感叹自己这一生,后悔没提早听信父母的劝告,为享受生活,执意要走捷径。
花天酒地的生活,充裕的物质享受,并没有给林薇带来真正的快乐。当有一天,她突然清醒过来,要靠自己的努力活出尊然时,她惊讶地发现,一个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已经给她的人生,打上了浓重的双引号。
她就是花瓶、玩物的代名词,没有谁肯正眼看她。
生活中,围绕在她身边的,往往都是同性的鄙视,异性那赤裸裸的x欲。她愤怒过,麻木过,所以要豁出一切,寻找人生翻盘的机遇。
她遇见了王晟,又要亲手毁了王晟的一生。
按剧情发展需要,林薇应该大醉一场,然后伏在王晟的身上,歇斯底里哭诉一番。
其实不然,人在大喜大悲时,往往会显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