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伍错愕的审视着自己的身躯。
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神魂消失之后反而更加轻松。
就好像他终于彻底的掌控属于自己的身躯。
玄功顶运,法力激荡。
唯独可以用做扫视天下的神识失踪。
不过,类似的神通效果可以利用法力进行一定模拟。
哪怕罗天封隐藏起来,曾经的鞅伍依然能感受到对方。那其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负担。现在识海中的义父罗天封与他的神魂一样消失了。
呼。
鞅伍长出一口浊气。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只看到眼前还在转动的足长至三尺的血玉大葫芦。
伸手就要拿走血玉葫芦和寄宿于葫芦的尊魂幡。
然而,令鞅伍惊骇的是他圣王身躯明明拥有强大无匹的实力,却连靠近葫芦都无法做到。
他的手掌始终和葫芦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壁,任凭他如何催动法力也无法突破,纵然用上神通亦是如此。
轰!
血玉葫芦撕开虚空坠入其中。
鞅伍眼睁睁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无法阻止。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刚才大人那充满苦涩和沙哑的笑容。
起初他根本无法理解。
如今他理解了。
为何强如涂山君的笑声也充满无奈。
他彻底知道。
哪怕一身强大力量,依然抓不住一颗小小的葫芦,攥不住幡。
正如大人说的那样。
他该走了。
这一趟没有想象中的凶险和绝境,也没有厮杀到最后依然战而不死的倔强,却让一个大男孩浑身挫败。
这世间顶尖的角逐是看不见的。
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老。
这样的角逐也是最危险的,顷刻间会消失,好似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而,他甚至连参与角逐的资格都没有。
鞅伍没有如涂山君一般大笑。
他笑不出。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战栗。
「我会走。」
「我会回去。」
「我也该回去了。」
鞅伍轻声的呢喃着。
双眼蒙上了一层雾。
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默默转身。
他确实还是个孩子,满打满算也才二十来岁,与那些老怪物相比,简直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是不幸的,十来岁的时候就被斩鬼刀砍下脑袋。
他也是幸运的,二十来岁就拥有圣王修为,拥有了足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实力,也可以用这样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鞅伍一步踏空。
留下一个孤寂背影。
新城主望着那独自离去的身影,眼中浮现出片片惊恐。
就在刚才,他突然想起来了。
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得到老祖信函。
原来,他守护的阳城地下墟早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开启。
……
「他走了。」
许久。
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寂风尊者才缓缓开口,带着几分怅然。
这一别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那人是深渊大魔,跳出深渊来到红尘世间,如神龙般,踪迹不可寻,却是搅动天下的狠角色。
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
的人。
封成印低头,没有说话。
心中酸楚或许只有自己才清楚,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