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淡光盈盈。
蒸腾的雾气笼罩了槐丰城,月下槐树看起来光影绰绰。
高悬的大红灯笼将街道照亮。
再往前探寻,途经郡城的槐河上满是飘行的小船,环绕在楼船的身旁。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光芒。
高楼红袖,香味都要钻入他的心肺了,人从那走过去,目光却满是流连忘返。
夹着刀,磕着瓜子的捕快不无抱怨的说道:“头儿,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为何今夜还要巡守,有那两班兄弟应当足够了吧。”
“莫要抱怨,这件事是班头儿定下。”
“再者,巡守有例钱可拿,何乐而不为。”
抱着长刀的捕快寻常的说着话,目光却不由得落在前方的人群中。
“头儿你看啥咧,这么入神?”
“呦,那不是总捕大人吗!”挟刀捕快愣了一下,不过就在他眨眼的功夫,他口中的那位总捕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头儿我们……”
“做好本分就是,你是几流的高手,还想掺和总捕的事情?”抱刀捕快呵斥了一声,再未多言。
嗑瓜子的年轻捕快顿时垮下脸。
几流?还不入流哩。
……
嘎吱。
突兀的门轴转动声显得尤为刺耳,也不知道门外的东西是什么,只看到木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便再无动静。
厢房内,喝饱喝足的青年正在酣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门口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门口的东西失去了耐心,又或是察觉到并没有被人发现。
木门的缝隙渐渐扩大,皎洁的月光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同挤进来的还有一道佝偻的影子。
试探着伸出脚,探入门内,房内之人依旧没有察觉,顿时让这东西大了胆子。
蹑手蹑脚的摸索过来,最后立于床前,静静的注视着酣睡的青年。
那东西低下头,终于在月光的照映下看出了些许的面容,煞白的脸上是重重的黑眼圈,猩红的眼睛被散落下来的头发遮盖,伸出手,露出长而尖锐的指甲。
伸向那床榻上的酣睡青年。
“哼!”
只听到一声冷哼,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这鬼怪的脑袋上。
登时这鬼怪便瘫倒在地上。
双眼外突,像是上了岸即将憋死的鱼儿一般,大口的呼吸着,一双鬼手丝丝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妄图缓解压力。
施法者自然是住在楼上的涂山君。
当然,也不能说是施法,只不过是小小的神识压迫而已。
对于这些连入阶都难的孤魂野鬼,仅仅是涂山君一丝神识就像是泰山压顶,根本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呃啊!”
鬼怪的发出的声响惊醒了床榻上的青年。
猛的抽出悬挂在床头的长刀,随后从床上跃下,正要砍向面前的东西,却不由得愣在原地。
眼前这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东西,分明是鬼。
但是显得太过古怪。
这鬼物竟然瘫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
尽管场景诡异,依然吓的周强背后发凉,什么时候他的房间摸过来了一只恶鬼。
要不是这鬼发了病,说不定倒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饶……。”
“咦?”
楼上的涂山君轻咦一声,这鬼怪的神智保存的不错,连救命都会喊。
不过这也说得通,山间河流多妖精,世俗之中多鬼怪。
这说的便是,因为山水灵气较多所以容易养出妖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