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郡志曾载:峨眉云鬘凝翠,鬒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故名峨眉山。
几辈子之前易承曾来过这里一次,那次他沿途随着导游爬了十多里,最后乘金顶索道上山,抵达万佛顶,在山顶住了一宿,第二天看了日出。
涛涛云海,金佛烁光,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过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在两千四百年前再爬一次峨眉山。
山路很陡峭,越朝上越难走,没有后世那种整整齐齐的阶梯,只有黄泥乱石铺成的山道,道路上还经常能看到蚰蜒之类的昆虫。
这里还显得是那样原始,和后世记忆中的峨眉差别很大,唯一的相似之处,可能就是这片山峦的植被。
一样高大的树木,群鸟环绕的森林,以及时不时出现在路边,远远遥望易承等人的猴群。
和后世敢直接上来抢夺食物背包的峨眉猴比起来,两千四百年前的藏酋猴可就胆小的多。
它们不敢围上来,只是沿着易承等人周围的林子里上蹿下跳,不时还吼叫几声,十分吵闹。
在被张蕤用石子从树上击落了几只猴子之后,那些聒噪的猴子便跑了个没影。
没有石阶的山路走起来很费力,山道上偶尔会有些大石板,不过上面总是会有些青苔,马蹄踏在上面还会打滑。
“你们该带驴子进山的,驴子上山可比马省力多了。”盗跖挑着两大桶水,看到气喘吁吁的易承等人不禁笑道。
“有马就不错了,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弄驴子去。”张蕤嚷道。
“山下的彭庄村就有,为何不在庄里停留,栓马换驴,这样也好赶山路。”
“诶,这次某等进山不打算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是有事?”
“哎,面见师尊再说吧...”
张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有些羡慕地看着张蕤和盗跖,喘着粗气道:“盗跖师兄和阿蕤这般好体魄,还有功夫这般闲谈。”
“阿良当多锻炼些才是。”盗跖哈哈大笑,随即继续挑着水桶在面前开路。
又爬了半个多时辰,张良和易承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可走在前面的盗跖张蕤两人却面不改色,这体能差距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
“再加把劲,前面就到中山了,那里有一处歇息地,也有马厩拴马。”
一听前面快到了,易承和张良遂又咬牙继续朝上攀登,果然不消一会,前面就看到了十几阶石梯,登上石梯,就看到一座红漆砖墙看起来像周朝时期的建筑耸立在一个大平台上。
“到了,我去拴马,七师弟你带着阿良和燕枝兄弟去厅堂饮水。”
张蕤应了一声,便带着张良和易承进入到了那座飞檐建筑里。
这座建筑不大,入了正门,就只有一个前后院,一座马棚,一间房舍,里房舍有一张床和一张矮几,除此再无他物,看起来就是个临时休息处。
张蕤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他安排易承和张良在厅堂里落座,自己去后院的膳棚拿了几个碗,又从侧院的水缸中舀满了水,端给易承和张良饮用。
爬了半天的山,易承也有些焦渴,一碗清凉的山泉水下肚,像是岸上的鱼又重新入水般,感觉五脏六腑清凉无比。
盗跖栓好了马,也来到厅堂与几人一同饮水。
“我下山时,总能听人说,秦王政正施行什么书同文,车同轨的新政,汝等上山来,可与此事有关?”喝饱了水的盗跖好奇地朝张蕤和张良问道。
“与这些新政倒是无甚关系,只是与秦王有关。”张良看了一眼一旁的易承,淡淡地说道。
“嗯。”盗跖点点头,“我知道汝等与秦国之仇,只是现如今秦国强盛,避其锋芒,徐徐图之,保全自己,切不可鲁莽冲撞,待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