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着让长姐跟自己合伙做香皂生意。
突然又觉得还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她的心思现在几乎全都在自己儿子身上。
这让敬玄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安,毕竟在这个时代,为了继承萌荫,那是什么都能拿来交换的,尤其是钟鸣鼎食之家,更是如此。
敬玄可不想有一天大街小巷上出现山寨版的廉价香皂跟自己打擂台。
这无关钱财,而是意识形态的不同,商贾之道在古人心中,总归是下九流的行当。
如果要做取舍,那么第一个可以被舍弃的,一定就是生意,反正只要有权有势,有地有人,还怕将来挣不回来?
思想上的差异是无法妥协的,敬玄不希望将来因为这些事情与长姐闹得不愉快,了不起逢年过节多送点值钱的东西过去弥补一下吧。
从马车下来,天色已经不早,加之乌云密布,更显昏暗,还隐隐有要下雨的迹象。
敬玄想起跟窦奉节约好在平康坊见面,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顺着朱雀大街往深处走去。
话说回来,这么大一座城光靠步行确实也费劲。
而且如此宽阔的大街不整点公共交通工具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两条腿一南一北,走一个来回大半日就过去了。
这严重阻碍了这座城市的商业发展,再加上长安府尹有明令规定不许在城内纵马。
百姓的生活节奏就显得更加慢了,说不定一整年都只宅在自家住的坊市周边活动。
毕竟马车这种奢侈品除了王侯将相和达官贵人,寻常百姓根本用不起这玩意。
到了地头还早,估计窦奉节还没下差呢,敬玄干脆背着手四处参观起来。
毕竟也是风流薮泽之地,是个男人都好奇。
平康坊的布局其实很有意思,周围一圈分布着的好几座大小不一的道观寺庙,这让敬玄忍不住浮想联翩,夜半歌姬妓子传来的欢喜声会不会让那些出家人心猿意马?
而且敬玄还听说朝堂有不少文臣大儒都家住在平康坊,比如孔颖达,褚遂良等等,也不知道是图方便还是怎么的,总之很难不让人想歪,就连李靖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也选择把家安在了此处,实在是…
令人费解啊…
溜达了一阵,敬玄打算先去李靖府上拜会一下,反正来都来了,不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好歹也教了自己一段时间兵法。
正想着要不要去街边买点礼物再登门,远远的就看见老头子的小儿子李德奖和同伴勾肩搭背的从一栋小楼钻出来,步伐踉跄似乎喝了不少酒,一边走还一边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笑容十分之淫贱。
李德奖似乎也看见了站在街口的敬玄,甩开旁边搀扶他的书生,摇摇晃晃的走到敬玄跟前,醉态酩酊的嬉笑道:
“哟…哟…这…这不是太平县伯么?快…快来见过太平县伯…”
说完还冲敬玄打了隔,熏得他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敬玄捏着鼻子没好气的看着他:
“要耍酒疯一边耍去,本县伯和你不熟!”
李德奖是长安出了名的浪荡闲散子,一张小嘴儿损得很,上回想揍他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家伙对自己的死鬼老爹不敬。
不过也幸亏这小子跑得快,不然铁定会被自己打得哭爹喊娘,也不知道李靖怎么教的,堂堂国之柱石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也不知是醉了没听见,还是怎么的,李德奖对敬玄嘴里的话充耳不闻,指着敬玄转头朝身后同伴嘿嘿笑道:
“还…还不快过来拜见…太平县伯都…都生气啦!”
他身后的青年看样子没他醉得那么厉害,一名面若冠玉的秀气书生连忙扶过李德奖,还冲敬玄赔礼道歉道:
“小郎君勿怪,李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