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谦虚,我听闻莫公子也是读书人出身?”
莫谦笑了笑,“学生秀才出身,曾在县学读过几年书。”
“哦?既是秀才出身,公子为何会行造反之举?”
莫谦想了想,说道:“学生斗胆敢问老先生姓名!”
老头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灰白的胡子说道:“老夫姓杨名鹤!”
杨鹤!
莫谦心里头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不一会便恍然大悟。
他赶紧起身,来到老头的座位面前,深深的一躬到底。
“原来是前陕西三边总督杨大人,学生未能远迎,还请杨公恕罪!”
“岂敢岂敢,老夫一戴罪之人,当不起大王如此大礼!”
“哎,杨公此话差矣,学生敬佩杨公为人,而今天下盗贼四起,陕西流寇作乱,大明朝廷竟无一人敢为国做事,杨公不知兵,却毅然挑起这副胆子,如此忠肝义胆,如此敢于担当,学生心中是万分钦佩。
早听闻杨公巡居袁州,学生早就想亲往探寻,奈何众多要务在身,没法脱身。”
杨鹤听到莫谦这么夸奖他,顿觉眼中微热,他想起了几年前的经历。
那时候陕西地方扰攘,自己顶着三边总督的职位就职陕西做招抚工作。
可是奈何朝廷既没钱又没粮,流寇们没多久就又造反,搞得朝廷群臣纷纷弹劾自己,导致自己落了个充军袁州的下场。
如果不是自己孙女在身边伺候陪伴他,怕是自己早就已经死在袁州了。
少女看老人流泪,赶紧递过一块手绢过去给杨鹤擦眼泪。
“爷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不去想好吗?”
杨鹤擦了擦眼泪,眼睛盯着眼前的莫谦。
“莫公子真如此看待老夫?”
“当然,陕西的事,根本怪不到杨公的头上,杨公性情耿直,是在朝廷得罪了人,这才遭至朝廷群臣的弹劾。”
杨鹤听莫谦说的话,心里头如同找到了知己。
“想不到我杨鹤在官场历经半生,居然都未参透这其中之事,莫公子年纪轻轻,三言两语便能直书朝廷的利弊。
莫公子如此大才,不为国效力真是太可惜了!”
莫谦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杨公此言差矣,这大明朝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依我之见,不出十年,这大明朝就要亡。”
杨鹤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白,他问:“莫公子何出此言?”
莫谦拱拱手道:“杨公,我有四大理由。”
“老夫洗耳恭听!”
“其一,土地兼并严重,大量无地流民造反。
当今天下,官僚士绅几乎占据着天下十之有八的土地,其中以藩王为最甚。
太祖皇帝为了子孙后代世代享福,让朱家的子孙不缴纳赋税,开国初始或许可以,然则几百年后呢?
当今天下,朱明皇室子孙已逾百万之众,然而这些人却一不生产,二不纳税,朝廷每年还要花费巨资养着他们。
其次,陕西等地自天启年便旱灾严重,然而朝廷非但不尽心赈灾抚恤,反而变本加厉的向百姓征收重税,百姓所负担的税负是越来越重,朝廷甚至还每年增加辽饷,如此倒行逆施之举,百姓焉能不反!
其三,朝廷大臣不思精忠报国,却内斗严重。
每逢天下出事,朝廷上下大小官员皆以自己本身利益为主,没有几个官员愿意为天下苍生考虑。
朝堂上下党派林立,人人都在想着怎么捞钱,却无人想着怎么救国,如此官僚,再大的国家也非生乱不可。
其四,崇祯皇帝刚愎自用,优柔寡断,刻薄寡恩,无法担当起一个皇帝应该负起的责任。
就拿杨公总督陕西一事来说,皇帝让杨公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用以招抚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