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齐齐上前,威压一拥而上,让刚刚入圣不久的卷滂再难动弹。
直到此时,谷洞祖师分魂才徐徐开口道:“卷滂,我谷洞学派待你不薄吧?”
“这个当然!”卷滂惊惶之下,也顾不得头发被拽住,忍痛连连点头,“弟子前半生在梁国为将,极尽富贵。后来孙坡复仇成功,也得祖师暗中关照保命。”
“到了如今,田博闻威临天下,地上已经没有底子弟子立足之地,还是祖师不限弟子资质愚钝,仍旧委以重任。”
“如此大恩大德,弟子磨齿难忘,非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卷滂以自以为最诚恳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而实际上他心中也确实是这般想的。
毕竟谷洞祖师神机妙算,他心中那些小九九对方岂能看不出。
只能老实认错,请求宽大处理。
就算争取不到避劫的名额,能多活十年也好啊……
“你能这般想,到底也不算白眼狼了。”
听到祖师爷如此评价,卷滂心中顿时长舒一口气,心道自己小名算是保住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心口没来由地一痛。
低下头,却见不知何时,一只手掌透胸而出,将他捅了个对穿。
“崔伯佐……你!”
卷滂又惊又怒,抬起头,却见崔伯佐目光幽冷,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于是,卷滂便真的死了。
其尸体被崔伯佐随手丢到外头,被几名异兽士兵瞬间分食一空。
曾经一代名将,便这般死于大泽深处,死无全尸。
……
崔伯佐这一手暴起杀人,狠辣之极,不但卷滂惊骇,就连周围其他谷洞学派的圣人也感觉不适。
唯独是谷洞祖师分魂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显然已经默许。
于是众人更加不敢对此事指手画脚。
谷洞学派诸圣不言,淑子作为刚刚依附的门客,却毫无忌讳地开声道:“止水与流水一战,按照我事前推演,胜负本在五五开之间,甚至因为我方以逸待劳,还略微占优,断没有败得如此彻底的道理!”
谷洞祖师闻言,轻叹一声,终于开声道:“先圣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这人和一条,又首重人心所向,便是得道与否了。”
“我谷洞学派坐拥大泽千年,便是星辰主那厮也不敢轻入。外界不敢说,在大泽之内,我们岂能不得人心?”一名长老圣人闻得祖师此言,忍不住开声询问。
这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疑问。
谷洞祖师却轻笑道:“所谓人心所向,其实也不是什么玄乎其玄的道理,不过是一种常年累月积累下来,或者风俗习惯,或是战场胜负,或是某种新兴的思潮……如此一点点积累下来,如百川归海,终成汪洋大势而已。”
闻得祖师有传道受业之意,众人立即躬身倾听,就连淑子也低下头,虚心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