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坡要为田籍出头!
意识到这点,帐内一时人人噤声。
最后还是管叔吾率先开口:“两位都是在下的知交好友,此时又正当同心协力之际,万不可为了小女之事,伤了和气。”
“那你说该怎么办?”孙坡道。
“小女与王孙的婚事,我与王子是早有言语的。但田博闻所持的契劵,也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不如由在下出三道试题,让两位后生比试一番,各展所长,最后哪一位获胜,我便将小女许配给他,如何?”
“麒麟之女自当配麒麟之子,能者得之,合情合理。”王子夷乌率先表示赞同,“然则犬子乃公族之人,而灵台伯也是齐国贵人,若学那乡野粗比之人,为了争夺女子而大打出手,岂非有失斯文?”
王子夷乌刚刚见田籍轻轻松松就接下长子一剑,心中已经认定若是比试技击搏杀,长子必定不敌田籍,干脆提前堵死这种比试方式。
管叔吾闻言也是连连点头道:“在下也是这般想的。若是比斗中,哪一位不幸负伤,岂不是伤了两军和气?”
“依我看,干脆让两位后生到军中各当一名校尉,以战场上的功勋,来一决高下。”
“先生此法甚妙,既能解决双方矛盾,又不耽误军略大事!”王子夷乌当即抚掌道。
孙坡却是冷笑不已:“田博闻是游者秩三,王孙幸则是吴氏兵家秩三。这一上来,就比领兵打仗,管兄你这偏袒也太明显了吧!”
“就是就是,父亲料事如神,怕是开战前父亲就已经知道胜负,此法对君子太不公平了。”姬绫也上前不满道。
“为父再会料事,在兵事一道上,难道还会比两位世伯的庙算更准确?”管叔吾冷脸斥责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赶紧回自己帐中!”
言罢,他挥手示意伯姬带走姬绫。
后者虽然不情不愿,但终究父命难为,只能与田籍依依惜别。
临别时,还将刚刚砍下含有“乾砂”的琴弦赠与田籍。
这情景落在王孙幸眼中,更是恼恨不已。
不过他转念一想,管叔吾选择这个比试方式,明显是更偏向自己的,而有着未来外舅的支持,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当下又多了几分信心。
这时孙坡突然让人铺开一张地图,上头有各种兵牌、要塞的标记,王子夷乌只扫了一眼,便认出地点:“这是……梁国各处关隘的地图?”
“正是。”孙坡一边摆弄手中算筹,一边对王子夷乌挑衅道,“田博闻不知兵,你们胜之不武。”
“依我看,干脆由我们两个知兵的老朽代为比试更为合适。”
“你刚刚不是不相信我能一天之内打下梁都吗?来来来,你我就在这方寸纸上,一决雌雄!”
言罢,不等王子夷乌答应,孙峻野率先摆下代表进攻方的兵牌,正是他麾下的三千兵马。
王子夷乌见状,略略思索一阵,竟也取出身上算筹,上前摆弄起代表防守方的兵牌。
若在平日,他是断然不敢与这位孙氏军神对决的。
哪怕只是地图上的庙算推演,他也毫无取胜把握。
可眼下这一局的盘面,明显是防守一方更为有利。
特别是,孙坡居然只摆出自家的三千兵马,却对他带来的三万大军视而不见。
区区三千兵就能拿下梁都?
就算你是军神,也不能如此狂妄吧!
基于这种考虑,王子夷乌对于以守方来取胜,有相当的把握。
毕竟比起进攻,他作为在梁国长大的王子,更懂得如何防守。
当然,孙坡毕竟有军神的名头,指不定会有什么以少胜多的奇谋。
所以王子夷乌有把握归有把握,心中也不免略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