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煮熟的鸭子,因为半路杀出的陈毒夫而飞走,皇子胜懊恼无比。
只是对方毕竟是陈氏年轻一代的牌面人物,他又不能真的拿对方怎么样,只能找田籍喝酒消愁。
田籍随口劝慰道:“那邹平不过是相者秩二‘望气士’,与胜兄这位‘军师’想比,差了一个秩次,说不定邹氏淑女只是气话而已。”
“这个还真不是气话……”皇子胜摇头道,“这几天为兄与她一同狩猎,发现她这善射之名,有一大半都是靠别人从旁辅佐的。譬如超过五十步的范围,她的准头还不如军中娴熟的凡人弓手。”
“竟然是这样?”
这几天狩猎,他也听墨烟评价过姚弱的弓术,说单论技巧天赋,大概只有弓铎一半水平,经验火候更是差得远,若是真对上当初的弓铎,应该撑不过一刻。
原本他还感觉墨烟的评价有些苛刻了,毕竟对方的狩猎成绩,虽然只能在他们放水之下,勉强占优,但比起后面的其他人,还是能拉开一大截的。
结果现在听到如今听皇子胜的“亲测”评价,敢情墨烟的评价还算高估她了?
“用兵之道,扬长避短。为了克服她五十步外准头不足的问题,我暗中组织人手远远地将猎物驱赶到五十步内,确保她能百发百中,这才有了先前的收获。”
“只是如今经陈毒夫这么一搅合,我倒是不好再派人手驱赶猎物到近前了!”皇子胜懊恼道,“反倒邹平能凭借望气方技为她远远提前锁定猎物,避开陈毒夫的下毒手段!”
听到这里,田籍开始有些明白为何邹平能一直给姚弱当“门神”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一方面,关键他作为“望气士”,能很好地弥补姚弱五十步外准头不足的缺点,满足了后者争强好胜的精神需求。
不过他对于皇子胜是否能撩到姚弱本就不怎么在意,只是想与对方保持适度友好的关系而已。
所以他半是安慰,半山相劝道:“如此看来,那邹氏淑女,也不过是中人之姿,才德皆配不上胜兄,既然如此,何必为她患得患失?”
“正是因为她样样都稀松平常,为兄才好掌控啊!”皇子胜却是理所当然道,“我身边又不缺弓术好手!反过来说,若真能娶她为妻,难道我还能让自己的妻子上战场不成?”
“所以她的射术好坏,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反倒她这家世与美貌,啧啧,那才是真的无可替代!”
说到这里,皇子胜还反过来对田籍打趣道:“难不成还让为兄娶一位如‘雌虎’那般强势的女子为妻?怕不是日日家中不得安宁!哈哈哈……”
听对方如此说,田籍微笑喝酒,不再多言。
……
接下的比赛结果,验证了皇子胜的判断。
回到族兄邹平身边后,姚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瞬间恢复了百步穿杨的本事,与陈毒夫这边竞争得十分激烈,数日比试,双方互有胜负。
皇子胜由此更是对坏了他好事的陈毒夫恼怒不已。
于是当他打听到陈毒夫也曾私下邀请过姚弱,被后者以“浑身药臭”为由狠狠拒绝后,反而多了些幸灾乐祸的快意,在田籍面前足足嘲笑了对方三天。
……
不过这些争风吃醋事情,田籍后面都不怎么关心了。
随着楼船进入高陆都水道中段,第一场雷雨终于降临了。
高陆地势高耸,雷击事故时有发生。
这对于高陆复杂的船闸系统来说,尤为致命。
经过这段时日观察,田籍发现这些船闸开闭的动力源头,来自与闸门一侧的高塔。
这些高塔以某种黝黑质地的金属铸造,表面涂装极为光滑,就像一个大型的金属罐。
除了伸出来连结闸门的吊链,完全看不清内里的结构。
据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