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土长的奇物,珍稀度要远远高于一头“踏雪寻梅”母鹿。
毕竟后者再如何漂亮,也仅仅是凡物,怎么可能与梁兽这种奇物相提并论?
于是场面一时间就有些尴尬了。
虽然从情感上来说,大多数人倾向于孙氏的子睿君获胜,但若严格按照大比的规则,胜者应该是那个厚脸皮的田博闻!
飞鸿夫人此时脸色难看至极,对着田籍阴恻恻道:“博闻好像只有秩一的境界吧?听刚才军卒说这梁兽极难捕捉,非秩二不可靠近?你是怎么打到的?”
被飞鸿夫人这么一提醒,不少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叫嚣要田籍自证捕兽的过程,否则就是作弊,要严惩。
公子怀信则悄悄拉着井彘质问,后者却是一脸茫然地摇头,显然并不知内情。
这让公子怀信看着田籍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迟疑,似乎也开始怀疑田籍独力拿下梁兽的真实性。
就在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传来——
“何事在此喧哗?”
随着一声亮如洪钟的质问,林间喧哗声音立即消失,一时鸦雀无声。
便见一乘驷马战车从大营方向驶来,车后还跟着五十人规模的护卫,皆是精锐都兵。
当中一名白发老者长身立于车左,身上披甲挂弓,威武不凡。
等马车停好,老者自车上轻松跃下时,公子怀信第一个躬身上前,恭谨道:“左都大夫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来者正是平原左都大夫,掌管半都兵马的当今崔氏家主,崔青圭。
崔青圭一边解下弓箭,一边说道:“听说今日有鹿鸣于野的盛景,正好老夫在帐中待得有些腻了,便特意过来看看。”
“怎么现在过来了,鹿鸣没听到,却听到你等在此喧哗?”
言罢,崔青圭目光威严扫过全场,除了公子怀信、孙智以及飞鸿夫人等少数身份贵重人物,无人敢与之对视。
至于田籍,却是下意识不想与这种人物有太多接触。
可惜他难以如愿。
飞鸿夫人小碎步趋近崔青圭身前,娇嗔道:“家主要为妾等做主啊!那田氏子博闻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弄来一头死梁兽,还谎称是自己打下的,妄想夺今日大比的头名!”
“梁兽?”
崔青圭对飞鸿夫人的撒娇告状不置可否,反而望向地上黑乎乎的梁兽身上,目光凝了一瞬,随即移开,又看向田籍。
“田博闻,此物是你独力拿下的?”
“当然。”田籍虽然不想与崔青圭这种人物接触,但此时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好,那老夫便亲自替大家验验,你是不是真有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