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肘,而在这本就不高的等级之中,最高的两层,还被迫困守都城,如同囚徒。
有资质入秩的世家子弟,要么选择前途更光明的祝、医,要么自家就有方士流派传承,自然不会考虑缺点多多的泠然阁。
至于没有资质的,大多如原主那般,对有秩之事知之甚少,更是难以知晓受到官府刻意打压的泠然阁。
也只有像田籍这般走投无路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来到这里。
但也正因他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所以没有因此轻视泠然阁。
只有活下去,才有计较的资本。
说起来,虽然成为外门弟子,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对方能够将这诸多不利因素,如实相告,相当于自曝其短。
这大概,是看在与妫鱼交情的份上。
两人相谈间,不经不觉,便走到二楼一处类似仓库的大房。
房中木柜林立,柜上镶有方格屉子,密密麻麻,皆配有铁锁、铭牌。
田籍甚至望见,几座与人等高的黄铜立柜,孓然独立于房间幽深处。
“这里是库房。这位是库房管事的阿桃长老,与老夫同为上长老。”
被称为阿桃长老之人,原本正端坐房前案后,奋笔疾书。
此时听到庞长老的声音,才搁笔抬头。
竟是一名年轻女子。
说年轻,但田籍却摸不准对方年纪。
光看面相,五官精致,肤质细滑,应是正当妙龄。
但这位的面上,却毫无少女该有的青春洋溢感,或者说,压根没有任何表情。
脸色苍白近纸,彷如清冷的白瓷娃娃。
细看之下,竟不似真人。
更奇特的是,此时正值长夏时节,对方却裹着一身厚厚的兜帽长袍。
幽暗的库房,阴冷的气息,藏于兜帽中的瓷娃娃,总感觉有点渗人啊……
话说,这两人如出一辙的不祥气息,难道是泠然阁的共性?
……
阿桃长老木然地抬着头,看向两人的目光没有焦点。
田籍感觉,对方似乎极快地瞥了他一眼,但不是很确定,因为只有一瞬间的感觉。
很快,阿桃长老便继续低头执笔。由始至终,不发一言。
庞长老不以为忤,似乎习以为常,带着田籍,继续往库房深处走去。
行至一处立柜,庞长老忽而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你如今,虽已成登记在册的外门弟子,但若想得到泠然阁的全力庇护,起码要成为核心弟子。”
田籍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道:“敢问长老,如何成为核心弟子?”
庞长老闻言,转身从立柜中翻出一本簿册,递至田籍面前,沉声道:“此册中,总共记录五种仪式,各有玄妙,皆是经过学派前人验证。”
“你需根据自身条件,从中选择其三而习之。”
“若安全通过一个仪式,即晋升内门弟子,才算是泠然阁的正式成员。”
“若过其二,便是核心弟子,可得我阁重点培养。”
“那三个仪式全过呢?”田籍忍不住问道。
“若三个仪式全过,可为下长老。”庞长老盯着田籍,目光幽幽,“那时,你即为秩一的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