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洋房后面几百米远的森林之中有一片空地。
而空地之上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仓库一样的大屋子。
“我们到了,太太。”
路叶猛地一踢,把艾莉亚的母亲踢到地上。
孱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脸部也沾满了湿泥,女人不住地咳嗽起来。
“顺带一提,你们花大价钱雇佣的护卫,水平还真是不行啊。表面上装得比谁都认真,但摸鱼的本事可一点都不弱,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碰到什么人呢。”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艾莉亚的母亲缓过劲来,泫然欲泣,“艾莉亚救助了你们,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说得对,好吃好喝把我们供着,简直就是大好人啊,不过那也仅限于此时之前了。”
路叶指了指前方那个大仓库的门。
女人看向那里,突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因为她发现,门上的锁不知何时已经被破坏了。
路叶拖着女人的头发,像拖着死狗一般一路前进。
虽说他一般不打女人,但前提得是人才行。
一脚踹开大门,扑鼻的恶臭袭来,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景象。
屋顶的倒钩上挂着数具不着衣物的人体,有些身体是完整的,有些则是残缺的,鲜血像是雨后的屋檐一样,从上面滴落下来,在地面汇聚成漆黑的血潭。不远处还有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的鲜血早已凝固,生了厚厚的一层霉菌,地面散落着的碎肉正被老鼠愉快地啃噬着。
而在这个大屋子的更深处,堆积着一个又一个的铁牢笼,里面装着不是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不,准确的来说,他们已经不能算“活生生”了。
他们的身体因长期的饥饿而暴瘦,身上还生满了各种可怖的疮,流着血脓,像是瘤子一样。
这些人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
“好像是叫尔拉伯病吧?”路叶说,“之前已经问过了,而且据他们所言,这里的女主人好像有让人大量服用药物,并将其写成日记的乐趣呢。”
“不、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女人花容失色。
“别激动,太太,那这本书又是什么呢?”
路叶捡起了地上那本之前女人一直紧抱着的日记本,翻了翻。
仅仅翻了几页之后,路叶就合上了日记本。
——里面的内容简直没法看。
这本书里不堪的内容,足以证明女人的所作所为。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他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路叶面无表情,用手指拂过拜泪的刀刃,感受着上面想要汲取生命的瘴气。
“太太,我以前杀过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有人因我死去,而且大多都是跟我不相干的人。”路叶感慨似地说,“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思考,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杀,然后我得出了答案……大概我是会被杀的,因为杀人的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杀人的人,太太,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杀……”
“别、别杀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会做的,请你放了我吧。”
女人根本没听进去路叶的话。
她抱住路叶的腿,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肌肤,拼命地摇尾乞怜。
她只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青年是会杀了自己的。
可他不知道,杀了自己,他会一直被帝都的警备队追杀吗?
没错,乡下人就是这样,做事不考虑后果。
这种低能的畜生没有任何价值!
可是现在为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