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站起来,手拿着书,在意识空间里来来回回地巡视,没有发现异常。她又坐下去,重新翻阅起记忆之书,她把前半部分仔细看了两遍,突然大笑起来,嘴里说道
“很连贯很完美的记忆,还这么新鲜。有意思,我更要好好玩玩了。”
林妈妈丢下书,任它恢复成一团浓雾。林妈妈走了,走的时候,顺手把“刘姐夫”的记忆做成一本书,带走了。
之后发生的事,分离意识虽然看不到,但不难猜,小翠或红姐把“刘姐夫”带回去重新放进木桶。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一定会认为自己一直在洗澡,刚刚只是睡着了。ii
骆有成认为,“刘姐夫”这个游戏角色是一个载体,把玩家的记忆通过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林妈妈那里,供她把玩,她会偷走有意思的记忆,就像拿走一本书那么简单。
骆有成心里骂了句老狐狸。林妈妈临走时的那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伪造的童年记忆和青年记忆同样丰满清晰,也就是林妈妈嘴里说的“新鲜”。林妈妈就像一个懂行的古董专家,一眼就能分辨出赝品和真品。卖赝品还知道做旧,但骆有成制作的童年记忆,连做旧都省了。
他想到再过一周,就要面对北常,回书院后有必要花点时间研究如何把记忆“做旧”。
知道自己被林妈妈盯上了,骆有成也不急着离开游戏,他想看看别人是怎么玩记忆的。都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骆有成决定把游戏里的林妈妈当“老师”了。大不了丢掉游戏里这一小段意识,对他的主体意识并没有多大伤害,有心石和静念石在,几天就能恢复。ii
骆有成躺在床上,揣测林妈妈会怎么对付他。听小翠的意思,对他不利的人多半会使用暴力。他现在没有傍身的异能,于是他爬起来在屋子里翻找,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做女红用的剪刀和三根织毛衣用的竹针。他把“武器”藏在枕头底下,又躺在床上。
骆有成没等来杀手,他等到了一个女人。女人叫蓝姐,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服。蓝姐比红姐长得漂亮,身材比红姐火爆,身子一扭就跟会说话似的来啊,来啊,来犯罪啊。
被林老姑婆盯上的感觉不好,骆有成绝不敢在这里犯罪,所以蓝姐也被他观想成骷髅。“骷髅”蓝姐踩着高跟,扭着夸张的盆骨,向他款款走来。
骆有成怀疑她和红姐都是林妈妈在游戏中的分身,想恶心她一下。他东施效颦,学着商士隐的贱样,侧躺在床上,一手拄着头,双腿交叉着,夹得紧紧的,脸上绽放着做作的妩媚笑容,对着蓝姐摆了摆手ii
“嗨。”
“骷髅”蓝姐猝不及防,脚下趔趄,差点摔一跤。
骆有成不罢休,继续做作地演。他坐起来,翘着兰花指,食指点在脸颊上,粗声粗气地撒娇
“妈妈不疼我,还是蓝姐疼我。”
蓝姐的神经比骆有成期待的要粗大,她顽强地走到床前,伸出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中指还在他下巴上挠了挠。骆有成的观想法瞬间破功。
蓝姐笑道“难怪小翠说小姐夫站不起来了,原来刘姐夫变刘妹妹了。别担心,蓝姐道行高,男女通吃。”
骆有成打开蓝姐的手,坐直了身子。他不玩了,没把对方恶心到,自己却反胃了。所以贱也是一种能力,真正的贱人在不利的情况下也能处变不惊,一贱到底。骆有成没有贱格,耍贱的戏刚开始就黯然收场。他搬出了对小翠的那套说辞ii
“被长舌怪追了几条街,吓的,没关系,暂时的,过两天就好了。”
“这可不行,妈妈很担心你的,特地嘱咐我过来看看。”蓝姐的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刘姐夫”身上捏来捏去,“肉都松了,你们这些公子哥啊,四体不勤,哪能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