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匈奴人则是如丧考妣一般。但也没有办法,他们也只得叹了口气,自认倒霉了。
而门外的那些商人们,尤其是各地远道而来的胡族商人们,此时都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县令大人怎么能这么判呢?这件事情,分明就是那个冯九的错啊!”
“就是,明明是他动的手脚,却反而是怪那两个匈奴人不小心!虽然说他们是不谨慎,但大家平时都这样做,谁会想到那人的心这样黑呢!”
“说白了,那县令大人是见到冯九乃是晋人,所以才会偏袒他的。否则的话,恐怕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了!”
“正是,看来,咱们日后做生意之时都要小心一点了!”
李信是没有说话,但他在细心的听着周围的这些议论。对于他来说,县令的做法表面上看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似乎也找不到可以指责的地方来。
但李信心中的好官不是这样的!敷衍了事,立场不公正,对于一个司法者而言,乃是大忌之事。
就算文书的错误乃是这两个匈奴人自己不加分辩,过于相信道义而导致的,但在审理之时,身为执法者的县令必须得通篇考虑一下才行。
律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律法无情是指某些方面不能退让,并不是说一点人情都没有。律法无情是为了惩治罪恶,宏扬公平是非之念。而律法之中的人情,则是为了正义长存,为了道德永续,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念而留的后门。
在县令看来,今天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案子而已。但在李信看来的话,这就是华山军律法崩坏的开始,就是华山军对外恶名彰显的初端!
看看周围这些商人的反应便知道了,汉人商客们一个个好像都开始得意了起来,仿佛是找到了行恶的正当理由一般。而胡商们则开始疑虑重重,对华山军的官府充满了怀疑,充满了不信任。
如果这件事情无法得到一个正确处理的话,只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眴卷县,转眼间便会丧失掉好不容易赢得的优势。日后这里的发展也许不会中断,但绝对无法达到李信心中的那个高度就是了!
“大人,县令大人!还请稍等!”那县令正要退堂之时,李信站出来喊道。
他不认识这个县令,也很确定对方应该是和自己没有见过的。如此一来的话,自己出场也就没有什么了。
“堂下又是何人喧哗?”那县令都要离开位子了,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在下有话要说!”李信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堂去!
“你是何人?有何话要说?你可是与本案有牵连?若是无牵连的话,无故上堂本官便可治你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县令打量了一下李信,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不是见过。但听到这话之后,语气便不那么和善了!
“呃,小人与此案并无牵连,只不过是听了刚才的案情之后,突然间有感而发而已。还请大人稍留片刻,让小人将话说完便可!”李信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
“有话你便说吧!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本官再来罚你!”见到他这从容不迫的样子,县令不知道为何有一种隐隐然的压迫之感,居然答应了。
“谢过大人!小人想说的是,此案虽然是这两位兄台不小心所犯的错误,但大家过往之时都是如此办理,也并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的。为什么到了冯九这里就会出问题呢?这是因为过去之时,大家做生意都知道诚信,都觉得理当如此,不应欺骗对方。但这样一个和善之举,却被冯九给当成了借口,并且以此来为自己占取便宜!若是依大人方才所断,那日后大家在眴卷县做生意之时,恐怕对别人都得如防贼一般的防着了!如此一来,人与人之间信任不再,只剩下尔虞我诈,相互耍心机而已。对于眴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