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开价了,以后老夫子工钱一年二百两银子。
当他说出这个数时,其他人全是一脸意外的表情。
彼时的哈尔滨,哪个酒楼雇佣掌柜的也出不到这个价钱。
何况,他还不是个认真负责的掌柜的,不忙的时候看看书,给人看看相什么的。
很多规模不大,人气不旺的酒楼,一年都赚不了这么钱呢,就像马大的那个饭馆,忙乎一年能剩几十两银子,已经不错了。
小九子说完了,顺手拿起草屑剔着牙,静静地看着他们。
刘大锤心里为老夫子高兴,根本就没朝自己身上想,冲着老夫子恭喜说:“老哥,他奶奶滴,这么多钱啊,呵呵……”
张不凡呢,先是想了想,随后祝贺起来:“老夫子,就像九子说的你智谋多,办法多,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多,你可是算哈尔滨餐饮行业里价最高的掌柜了……”
“等等,张不凡,别这么说,老夫谦虚点说,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二百两我,值!”老夫子很是自然地说。
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价钱。
小九子想想他平日经常玄玄乎乎地,就跟现在这样似得,也没当回事,催着大家快点睡觉,还叮嘱老夫子,这事回去就办,不满二十个月,也按一年算,不会叫他吃了亏。
次日上午,他们吃过了丰盛的早餐,才日上三竿,就开始上路了。
村口,一群土匪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把那个大雪堆推开了一条大路,足够宽大的马车通过的。
张俊升依依不舍地送着,他看着车上箱子还有刺眼的弹痕,正准备叫人处理下,老夫子伸手就拦住了:“当家的,老夫随手能教出神枪手来,你说往南走,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事吗!”
其实,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再往前走,就算还有小股的土匪、绺子,老远的见了这些弹痕,都躲得远远的,枪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张俊升佩服地抱了抱拳,他告诉小九子凌晨的时候,已经派出了两伙人,分头去哈尔滨和长春报信了。
两天后,长春城大马路街繁华地段的一处酒楼,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门口牌匾上写着“福泰楼”三个大字,晌午还没到,门口已经车水马龙,客流不断。
这是清廷吉林兵备道在长春开建商埠地之后,商埠地大马路上营运而起的商业区。
聚集了大量著名的商号,如玉茗魁、益发钱庄、协和商场、南世一堂、达仁堂、大陆书局、泰发合商场、振兴合商场、同兴茂、中原洋行、集升斋等等。
福泰楼占据在核心位置的一处凹形建筑群里,走在大街上一下子看不到,只有到了跟前,才觉得眼前豁然一亮,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在很多人心里,这是大马路街上一处风水宝地,建筑设计上藏风聚气,必定得到了高人指点。
只不过,这栋四层高的环形建筑外面,全都贴满了尊贵的大理石块,竟然还有些欧式的装饰物。
小九子他们走到跟前时,不由地驻足观望,感慨万千,刘大锤揉着眼睛看了会说:“东家啊,我没少去老都一处啊,他奶奶滴,这家不和老都一处是一家的吗,看着怎么像皇宫。”
“你去过皇宫吗,最多就到过道台府,去了也没好好看,就在里面打架了。”张不凡嘲笑起了刘大锤。
“我做梦去的皇宫,觉得皇宫就是这样……”刘大锤不经意地回答了起来,还说按说这是老都一处设在长春府的分店,怎么看着比总店阔气这么多呢。
此时,小九子脑子想的是老东家邓弘毅躺在炕上病怏怏,朝不保夕的模样。
没想到他在这里的酒楼竟然这么辉煌奢侈,看看门口跑趟的吧,一个穿着马靴的家伙长了一双三角眼,见了有钱的主儿过来,赶紧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恭敬地请人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