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服药,静养为主,如果再严重了,只能加药了。
听了杜大夫的话,邓弘毅听出了这里面的弦外之音,感觉自己这病重的厉害,浑身无力,不断吐血,想必是时日不久了,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当下,老夫子想看杜圣春开的药方,菱角告诉他这得去医馆里看,杜圣春开的药方抓了药之后,留下了药方,自己只带回来了药。
这件事小九子和老夫子没有深究下去,人家一代名医对于一些重要的药方,自然不会叫它流入民间。
否则的话,有些无形的同行看几眼,就能猜出来它的方子妙处所在了。
三个人商量了会,小九子心里难受,竟然委婉地问菱角给老爷子安排好墓地了吗,周围有凤凰山、玉泉山,都还不错的,要是没安排的话,他马上去这些地方看看,选个好地。
诸葛良佐冲他使了个别急的眼色,拽着他俩进了屋里。
老夫子坐在了炕沿上,轻轻握住邓弘毅的手,试了试,低头沉思了会,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喜色。
这个表情太怪了,徐岩擦着眼泪,呆呆地看着,忍不住催了起来:“夫子,怎么了?老东家这病没事?”
“还有缓,有,你们就没发现老东家脉象没事吗,手劲这么大呢,都能提起一桶水来,这心肺的病吧,可能是感了风寒,也有可能看什么不顺眼,气一下子不顺了,菱角啊,最近就没给老爷子吃点紫皮萝卜什么的吗?还有,杜大夫岁数大了,有些眼花,手发抖,不少人说他是个庸医呢。”诸葛良佐深沉地说着,一脸自信的模样。
“庸医?”邱氏先惊讶地说了出来。
从众人脸色上看,有的相信这话,有的不是很信,就像菱角先是面露惊喜,随后又目光轻蔑地看了看老夫子,看样她实在是不相信这个老头的话。
好在诸葛良佐早有准备,他站了起来,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娓娓道来说:“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国传中医博大精深,悬壶济世,救人于危病中,以草为药,自然是国宝级的,可这些年涌进来西洋医学后,听诊、开刀,合成的西药……”
老头滔滔不绝地讲着,眼见众人有点听进去了,话题一转继续说:“窃以为中医号脉就是从猜,下药就是赌……”
此番言语一出口,都听傻了,唯有邓弘毅沉思良久冒出了一句:“有点道理。”
菱角本来心里有些反对,可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少希望来,挖苦心思地想了想,含糊地说:“老夫子啊,以前谁也不敢说,号脉就是猜,大胆的猜,当然是靠着扎实的功夫,但真就有道理呢。”
说来说去,老夫子的意思是老东家病情没那么严重,至少没到了准备后事的程度,要不手上的劲那么大呢。
小九子心里琢磨着:“都吐血了,就算是死不了,病的也不轻呢。”
他想他的,老夫子已经微笑着说话:“老东家,我看您有些心病,是不是买卖上的事……”
几个人都没外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邓弘毅原本万念俱灰,觉得多年打拼的产业马上就要雪崩了,没想到这么一说,感觉身体还能坚持一阵。
不过,他这个年纪的人,阅人无数,经历颇多,对于自己的身子骨还是有数的,就算是熬过去了,未必能长命百岁。
思忖良久,他招手叫过来小九子:“礼信,三年前正月十六,道台府那场万国宴之后,老夫就拜托你了,当时想把菱角拜托给你,现在啊,最犯愁的是南面的酒楼,最近雪大,一瞅着天上乌云密布,就到处打听,今天白灾大,那边没准就得关门了,材料上不来啊。”
他终于说了实话。
年初到现在,老都一处明里生意不错,进钱不少,不过这就是明面上的事,菱角在那里盯着,每天收了账,都悉数拿回家。
同比钱是不少的,至少维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