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也憋着一肚子火呢,就要带人去找小九子算账。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谢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
“赶上那个老太太倒霉死了,咱还得要个脸,就这事找他,好不容易要来的面子,马上就没了,你再说手,他都弄的什么菜……”
谢周全早就打听了,老都一处今天办席的时候,一楼全是各国洋人,上的全是凉菜、清汤、烤馒头什么的。
还用白糖和白雪调了汤汁,加了白醋。
这玩意哪有什么成本,不少洋人吃着说不错。
其他的也是些素菜。
小九子连爆米花都给当成大菜上了,只不过在外面挂了一层糖浆。
他安排了几个野翻译,挨桌解释,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白事丧宴不能吃大鱼大肉,都得陪着逝者子女吃粗茶淡饭,跟着追思尽孝。
有几个白种人狡辩说以前参加过的丧宴不是这样的,翻译早就有准备,告诉他中国地大物博,风俗习惯不少,
就算一个地方,也十里不同音呢,不足为怪。
也怪谢周全没眼毛,不明就里地说:“今天,他得赚了一千多。”
说着,他见老谢气的想拿茶碗,一下子失手推翻了茶碗,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就要冲出去要回来钱。
老谢抓起另一只茶碗,泄愤地摔在了他身后,声音绝望地说:“狗东西,能从我手里赚走1000的人,能没准备吗,等等吧。”
说这话,他还有担忧没说:上百个大人物冲着他来了,这边刚走,他就动手了,只怕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没有点城府,他不可能混到现在。
只不过,到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想到小九子就是在大车店叫他丢尽人的小子。
“东家,这样太便宜他了,要不再治治他,明天骑我头上拉屎还好,就怕对您也不敬了。”谢周全还没消气,又煽风点火了。
面子是面子,里子是里子,谢文亨再想想,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就一直压着这边走,好事都他们的了。
连丧事这种事他都过来占便宜。
关键是弄的老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他冲着门口看了几眼,见两个白毛保镖坐在门口等着他,就招了招手:“去,去明哲大街,来两枪,过过瘾。”
不一会功夫,两匹高头大马出现在邓宅附近,冲着空中就是两枪。
刺耳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引起了一群看家狗的狂吠。
不知道什么地方先是有孩子哭闹,随即就没了动静。
听着枪就在院子里响了,邓氏一家三口正坐在椅子上闲聊呢,邓老板一下子捂住了耳朵,邱氏身子晃了晃,用手捂住了胸口,身子滑了下去。
邓美菱扶住母亲,脸色蜡黄,冲着外面小声喊了句:“谁?”
再也没有枪响,风呼呼地吹着窗棂。
三个人害怕地靠在了一起,小声说了会,邓弘毅担心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正要去穿棉衣,就见菱角抓起棉袄套在身上,一溜烟跑了出去。
寒风吹在脸上升腾,她丝毫没有感觉,秀发飘洒,双脚踩在雪上发出了嘎嘎的声音。
刚出门的时候,她左右看看有没坏人,眼见上远处有熟悉的邻居出了家门,正在眺望,感觉没那么害怕了,朝着酒楼方向就跑,
嘴里默念着:“九子,大头……”
在她情窦初开的日子里,不知不觉中,大头小九子成了心里不可缺少的一个人,有时候睡梦中见到了他就笑醒了。
还有几次,她想九子想的叫父亲时叫成了大头。
这段时间九子住在酒楼里,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灯烛熄灭后就靠在窗户那,看着东厢房痴痴地发呆。
她就怕这小子出事了。
虽然不知道谁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