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刺杀我,我刺杀你,谁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局面一片混乱,再没有半点儿规矩可言,谁都别想好过!
嚣张如夏侯灼他们,也没真的动手斩杀各家子弟,死的都是些私兵护卫而已,不也是顾及于此。
现在他们各家亲手打开这扇大门,怎能不怕自食恶果。
毕竟凌沺活着呢,他们各家高手却是死了一堆!
这明面上的干系能洗脱,人家用同样手段还回来,却是拦不住啊。
“这是名单,我亲手誊写的,谁家参与了,我有数的很。这块地,要是三天内,不能走正常手续到我手里。那正好崔大人离得近,崔家也不远,就你们先来吧。”凌沺拿出一张名单放在桌上,随即扔下句话,便起身离开。
凌某人属睚眦的,有仇能不报?
那可真是在闹笑。
当然买地也不是假的,敲不出来这些世家的钱,他自己掏就完了。
有他们搅和那一下,他钱是带回朔北了不假,却也人尽皆知了。
反正怎么都得吐出来点儿,用在这上头多好。
不过,要是吐的是别人家的钱,自然更好了。
至于什么亲王才能得百顷田的规制,那该他屁事,他这是买的,又不是分的。
“即便各家答应,三天时间也绝不可能……”崔逢材连忙追上去,急切说道。
两青山地域,除了划归青山县的村镇所及土地,皆归青凌郡郡衙掌管,他说了不算啊。
“我不管,你们来办,我只要结果。”凌沺却是半点儿不停地走了出去。
几个起落,人就消失在夜色下。
崔逢材即便满肚子苦水,也是没辙,连忙去信回家族,言明此事,还加油添醋说了好些威胁的话。
他是真怕啊,谁让他就在这该死的地方呢。
阡陌崖上下,加上跟着他们去长兴的数万军队,可都在这里。
别说杀他,就是屠了这青山县所有人,都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儿了。
而崔家呢,其实不用他写那些添油加醋的话,也已经乱了。
“一帮废物!这是我崔家祖地,居然任人来去,简直荒唐!”
崔家地处冀州北部,临着燕州和荼岚都很近,往北直走就是荼岚地域,往东北则是燕州西南部。
其家族占地也是极大,最起码不比凌沺要买的那块地方小,只是良田和山地各占一半。
而崔家祖宅就在这半数山地上兴建,除了墙矮点,看上去跟一座小城也没什么区别,里面房屋错落集群,边缘的低矮密集,内里几座大院,雕梁画栋,还有雅致的一座座园林,差距很大。
似崔家这种少说传了千年的大族,人口极多,一代代下来,血脉也大多稀薄,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是优渥待遇。
寻常的族人也得劳作,只不过背靠家族有个依仗,遇见天灾人祸也能撑住。
再有点儿能耐的,可以选择自己搬出去寻个营生,或者去打理家族大小生意,在祖地的不多。
再上一层,是考上了秀才、举人的,生活就好过多了,除了读书考学,什么都不用做,家族还会每月给纸墨钱、灯油钱、零花钱。
像崔逢材这样当了官的,还能分到一个不错的单独小院,配给丫鬟下人什么的,也有了一定话语权。
要是能混到当朝众臣的份儿上,整个这一支的族人地位都能改善很多,甚至能绵延几辈人。
但是当家做主的,仍旧是家主一脉,也就是所谓的嫡脉。
可近三日,这些尊贵的嫡脉子弟,而且是颇具家族厚望的五个年轻子弟,居然就在祖宅大院内,被人抓走,音讯全无。
且这还不算完,他们那些人各自的护卫,没被留一个活口,尽数被杀,就连路上巡逻的家中护卫,都死了一百多人,尽是巡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