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似同时闪现数百暗月,落入敌阵之中,盾裂矛断人亡,惨嚎不绝于耳。
紧随其后刀兵后队再进,专为突刺制成剑尖一样的长刀,此时化作短矛,像一个巨大的狼牙拍一样,砸入敌阵三步,彻底让敌阵稳固守势全无。
随后整齐划一的长刀挥落连连,借腰部拧转之势调动全身力气的一次次挥刀斩敌,让缑山军明白了什么是沛然不可御之锋锐。
“将军,撤吧!苏温录父子狂悖无量,自大傲慢,不可能成事!而今大小城主,也并非尽皆为其所掌控,咱们何不联络各城,投奔大将军,夺回皇城!”见势不可逆,丹阚李麾下将领,架着他就跑,苏温录允的不信任,恪合宇罕的打压,已让他们心凉,并无什么效死之心。
“不行!还有那么多将士,咱们一逃,营内必乱!溃散之势一成,此行进军将彻底无用,届时中军赶至,也将士气不振。这一战若是输了,我缑山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你们放开我!”丹阚李恼怒之极,连声喝嚷,不愿离去。
“将军不逃,我们也得逃,都一样的。联合各位城主,带各地城民汇集皇城,或者直去临渊城,我们尚能留有薪火和后路啊,将军!”另一将再道,连拖带架,不肯放他回去。
他们是绝不认为苏温录父子会是拯救缑山危局之人的,尤其沿途行至此地后,更加坚定此念。
若此间苏温录野计策得逞,或许可以改变他们的态度,最起码他们不会想着直接逃走。
可此战之后,算了吧,他们有些胆寒和畏惧,也更不相信苏温录野中军前来就能打了胜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还是想着自己怎么保命吧。
当然老将军待他们是很好的,也得带走,重要的是万一逃走后被抓,也有个大的顶雷啊。
丹阚李看透了他们的眼神和想法,一时心如死灰,也不再多挣扎叫嚷,任由他们去了。
没办法,他逃不逃真的不重要,就像他们说的,只要他们铁了心逃,那就必定会有从者,然后逃散之人越来越多,本就被袭营的慌乱下,溃散必成,这不是他自己留下就能解决的事,局面并不在他掌控之中啊!
而另一边,恪合宇罕却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正面迎向王邯所部之后,仅仅三合就被王邯一枪刺透咽喉毙命,兀自瞪大眼睛不甘倒地。
随后其所带将士,又被刀兵一通砍杀,退败的比西营更快许多。
“殿下,快撤!两面大营皆破,后营兵力刚一聚集,就已然被逃兵冲开裹挟溃散!”
苏温录允的十亲兵,勉强杀入进来,留下一半缠住罗宪,剩余一半把身中一斧的苏温录允带上马背,急声汇报情况的同时,向外突破而去。
“这帮废物!”苏温录允恨骂一声,苍白的面孔上满是不甘和恼怒。
但他也没有回身再战,力挽颓势的意思。
一来,挽不回。二来,他也无力再战。
与罗宪交手近百招,招招凶险要命,极为耗费心神和体力不说,最后罗宪扫中他的这一斧虽不致命,但也伤势极重,若非亲兵赶来及时,他怕也是性命难保了。
“怕是个傻子呦!”贺繁来到罗宪身边,一并快速解决了那些亲兵后,又来了这么一句,目送苏温录允的亲兵带他‘破阵’离开。
“本就不是为了杀他而来,无需多在意。”罗宪甩了下战斧上的血迹,淡淡道。
“传令追击三里后,整军列阵,等大将军到来。”罗宪下令再道,随即自顾看看东边、看看西边,然后走到一旁拔出路边火炬,点燃周围营帐。
……
……
“明林,咱们是不是太招摇了些。”扶宁城北三十里,一片山脚矮丘上,罗燕途蹙眉问向夏侯明林。
此间除了他们,还有近百尸体,皆是缑山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