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鲁子敬!哈哈哈哈哈,果然啊,果然啊,果然是你们,我这个所谓的蜀国,果然成了你们与大汉博弈的战场。鲁公,事已至此,孤,是生是死全都已尽数操之于你手,鲁使君可愿意与孤说一些实在话么?”
“蜀王想聊些什么呢?吾,必然诚心相谈。”
“却是有一事不解,你们吴国固然是水师强横,然而比之于陆战,只怕,与大汉的差距依然犹如萤火比皓月,这益州之地毕竟乃是内陆,水师之利难以发挥,就算是我将这整个益州拱手相让,你们吴国又如何挡得住大汉兵锋呢?”
鲁肃倒是也不矫情,直言了当地道:“陆上军威,大汉着实是已经无敌于世了,听说此次他们还多了一些最新式的,叫做蒸汽的武器,想来,一定是更加凌厉了,莫说是你们巴蜀的军队一定抵挡不住,就算是我东吴将最精锐的陆军派来,也一样是以卵击石。”
“既然注定是守不住,你们到底在图什么呢?”
“益州除了汉人之外,尚且有数十万的叟人,南蛮,白马氐,与咱们汉人之间还是有所差异的,大汉假仁假义,主张汉越一家,然而蛮夷之人未经开化,不习礼仪,只要想想办法,总能让他们闹起来的。”
“一群蛮夷,闹起来又能有什么用?”
“蜀王此言差异,说实话,这群蛮夷若是组成军队,便是十万大军,于汉军战阵厮杀,也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然而正所谓上兵伐谋,蜀王您到底还是忽略了人心的力量啊。”
“人心的力量?”
“说到底,这场伐蜀对汉朝来说从来也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分肉盛宴,从上到下,除了天子与太子本人之外,谁又真的希望这蜀地平定得太快,仗打得太容易呢?荆州兵团都出来分肉了,这岂不是很有意思?虽说是太子本人亲自压阵,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的就压制得住?”
“上面,对这些蛮族的基本政策必然是尽力安抚,控制矛盾,然而他们下面的人真的会如此做想么?若是这些蛮夷懂事听话,他们自然没有进一步激化民族矛盾的契机,可若是这些异族人自己不听话呢?总不可能为了所谓的民族和谐,伸着脖子让他们杀吧,杀来杀去,你杀我我杀你,如此这民族矛盾不就有了?底层将士们不就有了军功了么?”
“那些叟人和氐人难道傻么?别的不说,白马氐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武都白马氐甚至是凉州氐人现在几乎都已经加入了汉籍,汉庭现如今将氐人完全当做了自己人一般无二,他们到底又凭什么去找汉军的麻烦,自寻死路呢?”
“你也说了,白马氐与汉人几乎一般无二,不去查看户籍,谁知道哪个是白马氐,哪个是汉人?白马氐可以伪装成汉人,那汉人难道就不能伪装成氐人么?难道我们东吴人就不能伪装成氐人么?”
“这所谓的伪装啊,固然是错漏百出,不值一查,可问题是,这上上下下的汉军谁又真的愿意去查呢?所谓将错就错,不正是挑拨矛盾,立下军功的大好时机么?”
“可是白马氐他们……”
“益州白马氐说是有数十万之众,可是说到底这上位发布命令的,有资格与大汉官方沟通的,不也就那百十名头人么,至于蛮人,叟人,他们可比氐人好忽悠多了。”
赵韪自然也不是傻的,傻人也混不到今天这蜀王的位置上,想了想道:“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啊,氐人也好蛮人也罢,其实,最不愿意与大汉合流的,反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头人们了。”
“是啊,虽说合流成汉人他们会生活的更好,但却也意味着他们从此归属于了大汉的县令县长所管辖,与他们这些头人的人身依附关系,也就没了。权力啊,是会让人上瘾的,拿起来容易,放下,何其艰难啊。”
“更何况,我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