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刘禅却是彻底的睡不着了。
今晚上父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说着说着事儿,自己莫名其妙的却兴奋起来了,甚至还唱起了歌,一边唱,眼角还一边泛起了泪花。
明明今晚上没喝酒啊?
鬼知道父皇是想到了什么,亦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未来之事。
当年刘协亲自理政的时候刘禅毕竟年岁还太小,只是一个劲的听人说天子有鬼神之谋,最擅布局长远,看的都是十年、百年之后的事,反倒是对眼前的事不屑理会。
却是一直也没个具体概念。
今日,他算是懂了。
这特娘的朝中大臣们平时到底都是怎么理解父皇意图,又是怎么做事的?
宏图霸业说了一大堆,眼光之长远,听之如听天书,能勉强听个似懂非懂,都已是大受震撼,但既然是父亲说了,想来此事应该靠谱。
不过具体的战术方面一个字都没有说啊!
畅想了一堆未来,美其名曰和平演变,把孙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却全都是至少十年之后的事情啊!!
我伐蜀的话他会不会下个月就来啊!那我下个月要怎么应对啊?
可你说找人商量吧,他却又实在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一直以来,刘禅都认为刘备和曹操这两位外公是他最大,最重的两座靠山,却是今日方知,原来所谓靠山,也并不一定与你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既然天子希望尽量对孙策和平演变,又想通过铁路来消耗国内的钢铁产量。
这种事儿那是万万不能和两位外公说的,就算是两位外公信得过,万一万一传出去,其他的将领知道了父皇如此宏图的战略里面……没军方什么事儿。
鬼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将领胆大包天。
还是那话,将士们现在想打仗都想疯了,而且老实说,除了东吴,大汉再也找不到如此像样,且打起来理由正当无比的对手了。
愁啊!
我能找谁去商量这事儿去呢?
“禅儿,你第一天监国,怎的就如此的不开心?”
正在花园里喝酒的刘禅回头,见是自己的母后,不由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忍不住感叹:可能这满朝文武,也就您会以为我是开心的吧。
“母后这么晚了,为何也还没睡?”
“伏氏名义上约我大晚上的打马球,实际上啊,说是要给刘归说一门亲,假惺惺地还要征求我的意见。”
“哦”刘禅也没什么表示,随口敷衍道:“你是后宫之主么,这事儿她跟你商议也算是礼节。”
然后曹曦就坐了过去:“伏氏要给刘归配的是荀家的闺女,哎呀,你说这,这怎么荀家还阴魂不散,非要掺和这咱们家家事了呢,哎,我这一晚上就在琢磨,怎么能把这门亲事给搅和黄了呢。”
刘禅闻言忍不住捂住额头,更烦乱了。
却是还要先一步安抚自己这位老妈,道:“母后,我们这些小辈的事儿您就别管了行么,三弟他爱娶谁娶谁,再说他们都是老一辈的经学传家之人,互相之间看对眼了这不很正常么。”
“嘿,你到是不着急了,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啊,你年纪小,不知道,那个荀文若啊你别看他退休都已经这么久了,这影响力可是不次于朝中任何一位公卿,那是你父皇都要尊敬有加的,你说他要是万一有什么心思,我不得防着点啊。”
刘禅闻言愈发的无奈:“母亲,天家无私事,以荀家的体量、地位,说实在的他们家也早已经没什么私事了。您要是真为我好,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如此风声鹤唳的,反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反倒是不美,让父皇不喜了,父皇他让我监国也只是为了磨砺我,放我在火上烤一烤,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