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使监国之权的时候搭起一个基础的大长秋的班子,大家再一起帮忙查漏补缺,一起锻炼着这个新的大长秋的班子往前走啊。
至少,绝不会让皇后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来。
但是显然,人们会本能的排斥对自己不利的行为,朝臣种看得出天子这份深意的人不少,但真的这样做的,一个也没有。
哪个朝臣会不希望那些该死的宦官永远都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呢?
果然,就听有人嘀咕道:“把宦官换成女子,本质上又能有什么不同,不还是换汤不换药么?桓、灵两帝的时期,宦官作的孽还小么。”
这话,倒是还真的挺有共鸣的,还是那话,前车之鉴实在是不远,当年宦官专权的时候,这天下都被搞成什么样子了!
这天下事,当然是要让我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去为之的。
然而宗亲出身的刘晔冷笑一声道:“诸位何必如此义愤呢?宦官当政霍乱天下不假,但这难道真的是因为宦官的道德水平低下么?前朝时党人盈朝,他们的道德水平又能比宦官强到哪去?”
见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也直接怼道:“宦官专权导致天下大乱是不假,然而那是因为这权力从设计的时候压根也没给宦官留地方,这些宦官自然要想办法去抢夺权力,与其说天下大乱是宦官造成的恶政,倒不如说是因为宦官与朝臣争夺权力所造成的恶果,而之所以会如此,不就是因为宦官的权力一开始就权责不清么?诸公现在如此排斥女子为官,不正是在为后人的权责不清埋下隐患么?这种事既然注定无法避免,难道不应该堵不如疏么?”
荀悦闻言叹息一声,补充道:“而且,任用女子和重用宦官,是完全不同的。”
杨彪问:“哪里不同?”
“宦官,都是平民出身,且虽然可以领养养子,但毕竟是假的,女子入宫,都是世家子弟,且不说素质德行必然会比宦官要高出不少,也不会因生理的残缺而导致心理的畸形。”
“更重要的是,这些世家子弟本身对权力不会有过于执着的追求,说白了,大长秋参与朝政原本就应该只是一个过渡时期,是因为主少国疑太后临朝,进而不得不启用的一个临时的尚书台,然而宦官,今朝叱咤朝堂,明朝就是人下之人,这巨大的身份落差自然也逼得那些宦官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玩火自焚,权势滔天是不假,然而终得善终的,怕是也不过十之一二。”
“虽说权之一字,食髓知味,但是想来这世家的女子,总不至于像宦官一样的疯狂,更何况,女官,终究是要嫁人的。”
“巾帼配虎贲,女官配宿卫,这没什么可说的吧?说白了,纵使是主少国疑,大方向上必然还是在咱们这些朝臣的掌握范围之内,无非是朝中外戚镇压不住的时候能让太后有个依靠,亦或者是外朝真趁机起来个权臣的话,能借着大长秋系统对其有个制衡,而,若是主不少了国不疑了,这大长秋与尚书台,自然也就合流,夫妻双双回家过日子去了,如何是宦官能比的呢?”
众人这下纷纷低头,也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资历最老的杨彪叹息道:“要我说,天子是否禅让,不重要,反正魏公也不敢接,深意不深意的姑且不论,此事,本就颇为儿戏,然而若是天子回来之后,听说咱们这些朝臣对监国皇后不敬,对太子不遵,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啊!”
“我看啊,各位还是各自回家,看看家中有没有能够娴熟弓马,粗通经学,甚至是建安大典的女子,送进宫中去看看,有没有皇后能看得上的,也好帮皇后分担分担。”
“那……这禅让之事。”
“京城自有监国皇后理事,我等自然要以皇后马首是瞻,皇后都还没有明诏,咱们跟着瞎着什么急。”
说完,杨彪第一个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