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这可是为你好啊,这凉州军可不是您的嫡系,随时还面临着数倍于己的扶罗韩大军,陛下您可想清楚,真要是搞得军心尽失,耽误的可就是国之大事了。
而,众凉州军阀见皇甫郦站了出来,自然也纷纷依次开口,个个都是在为杨秋求情,而跪在地上的杨秋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香,这回算是死不了了。
刘协,确实是不认识皇甫郦,但是反正他一说他姓皇甫,刘协也想到了他是皇甫嵩的后人,西凉,想找出几个世代忠良的家族不容易,日后要统治西凉,怕是也确实需要多多依靠此人,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于是刘协道:“也好,既然你们都求情,那这杨秋见死不救的罪过就暂且饶过。”
杨秋松了一口大气正欲站起来谢恩,却见刘协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自己的天子剑,往赵昂的手里一扔,冲着杨秋一指:“此人在你们出战的时候口出下流之言语辱你爱妻,辱我爱将,你不找他决斗么?我这把剑自跟我出征以来一共也没杀过几个人,今日便借你之手,一饮这英雄之血!”
赵昂接过剑之后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后将剑平举冲着杨秋道:“来!”
杨秋这会儿也是懵逼的,这天子的理由找得……只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何须什么理由呢。
皇甫郦和凉州群雄也懵了,大家算是看出来了,天子是铁了心要杀杨秋了,这,算是杀猴儆鸡了吧。
杨秋见状自然是不服,一个猛子站起来,恶语都到了嘴边了,却又不得不委屈吧啦地咽了下去。
看着眼前手持天子剑靠近的赵昂,以及身后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自己的曹彰,不无悲凉地叹息一声,回身朝着皇甫郦一拜:“安定杨氏万余口的性命,就摆脱皇甫公了。”
说罢转过身来慨然赴死,被赵昂毫不客气地一剑就砍掉了脑袋,落下来地里咕噜的滚到了他自己刚拔下来的韩遂帅旗之下,两眼依旧是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帅帐之内,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还是刘协开口道“将此人的尸首,按照列侯之礼下葬,该给的赏赐,仲豫你特意盯一下,不要有贪墨,皇甫郦,既然此人将安定杨氏托付于你,我现在封你为荡寇将军,接掌杨秋麾下兵马。”
“喏”
“喏”
两人连忙应喏。
见大家依然都不敢说话,气氛依旧沉闷,刘协索性开口道:“既入军中,战友就是袍泽,袍泽,生死兄弟也。在我眼里,一个韩遂,莫说只是一杆帅旗,就是韩遂本人的人头放在我的面前,也远不如王异的性命来的更重,但这不是因为我看重他,在坐各位任何人与王异易地而处,我都是这个意思。”
“传令三军,见友军有难而不救者,当为军中第一大罪,违令者,就是我亲儿子也立斩不饶!”
说罢,刘协站起身来就走,却是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道:“我知道你们凉州自有州情特殊,但既然受了我大汉的收编,就要守我大汉的规矩,就当是委屈诸位一下了,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带着曹彰和李典离去,只留下一屋子的凉州群雄面面相觑。
良久,也不知是谁带头叹了一口长气,然后这气就像是传染了似的,一声接着一声。
这凉州军阀割据的时代,到底是结束了。
不习惯,也得努力去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