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啊,天子不喜太监,对宫中女子也并不在意,却建了这么大北宫,这么大的北宫不管干什么,总得有人做事吧?总不能都划做了宿卫的军营吧?这要是用太监,这得切多少刀啊,天子能干这事儿?再说如今天下安定,即使是我等流民,也知道当前苦是都是暂时的,熬一熬总会过去,天子上哪找那么多人切啊!”
“是啊,这确实是不可能。”
“您再看,天子去徐州之时,将数以千计的女子都纳入到了宫中,名为宫女实为女工,天子博学,不但精于治国用军,就连这商贾之道怕也是天下绝顶了吧?香皂、果酒香水、造纸、以及最近新搞出来的那个玻璃,都是蕴藏着巨大潜力的东西,对吧?”
“何止是具有巨大潜力,天子能够亲政,能够摆脱魏公,这些小东西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是啊,皇叔您看,天子白天的时候特意说明了,这以后国属的官营作坊归尚书台,属于全国百姓共同所有;下面一级的归州郡,属于全州、全郡的百姓共同所有;再下面一级的企业以县、乡为单位,属于集体所有,那么,天子呢?不应该再有一些归属于天家所有的作坊么?”
“所以……天子本人的作坊,就要建在北宫之内?广招天下流离失所的可怜女子进宫,为天子生产香皂、香水、玻璃?”
“正是如此啊,不过皇叔,既然工坊是设立在北宫之内的,糜尚书再要来负责管理已经不太方便了,况且这尚书台下要下设一个专门管理盐、铁作坊的直属机构,这个部门不用想,肯定是糜尚书的,他也不太可能再抽身去管了。”
“嗯……说的是。”
“商品生产出来总是要往外卖的,生产原料总是要进行采买的,那么大的北宫,天子肯定要做很多的作坊,况且这么大规模的生产,恐怕也不可能全都使用女子,而这作坊虽然名义上是直属于天子,其中的大小事务总不可能全部交由天子或宫中诸贵人来打理吧?看天子今日白天之策,尚书台直属官营、州郡官营均有勋贵入股,这既是奖励,何尝也不是害怕后世子孙不肖,使这本来利国利民之策变成害国害民之法,那这北宫中的天子亲营作坊难道就不需要入股么?又应该由何人来进行管理和处理外面的事情呢?皇叔您品,您仔细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天子将北宫建设得这么大,是要在里面建设官营作坊啊,如果天子真的不喜宦官的话……那就只能用宗亲了啊。”
“天下宗亲何止十万,其中只怕是也不乏落魄者,老实说如果不切那一刀的话,这宦官和朝臣难道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怕是有不少宗亲都愿意争先抢着入宫啊。而宗亲中有爵位者,只有皇叔您了啊!”
陈群也点头附和道:“孝直说得是啊,此事,天子分明是早有谋划,而之所以天子迟迟不把北宫的营建规划拿出来,恐怕,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吧?毕竟天子亲自做生意,颇有些与民争利,甚至是与朝廷争利的非议,而如果此事能成,天下宗亲的处境也一定会随之而改变,直接禁止世族通婚可能还不现实,但想要引导他们与皇家结亲,一定会容易许多。皇叔,天子抹不开面子提此事,但如此看来,暗示!是颇为明显的,皇叔您得主动为天子分忧啊!”
刘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如此,那我明天,就去找宗正和刘晔几个,联名去向天子上书。”
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样的话,关中之地,咱们确实也不好再与贾、张去争了,唉~,云长。”
关羽捋须而笑道:“我晓得的,大哥放心去找宗亲们联名上书便是,我虽然是河东人,但却毫无门第,连寒门都算不上的,河东之地,也没什么亲朋故旧,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我应该是幽州人才是,我去跟天子请示,将我的食邑换在幽州,咱们诸兄弟结为一体,世世代代,不离不弃”
刘备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