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吕布又能如何呢?打下一个糜烂的南郡,那还能挡得住朝廷的大军了么?主公啊,别打了,此时朝廷的兵锋正盛,此实在是无法与之争锋啊,主公现在要做的,是内安士族百姓,使百姓修养声息,外则结好天下英雄,等待朝廷之变啊!”
张纮闻言也劝说道:“朝廷目前最大的隐患其实不在主公而在曹操,若是咱们势大,则天子与曹操必然会拧成一股绳,像对付袁绍一样转而专心对付咱们,相反,说不定不用几年,就会陷入到内斗之中。”
孙策也知道张纮与张昭说的都是忠诚的实用之言,可你说让他就这么跟吕布议和吧,他还是不太甘心。
“也罢,让庞统过来见我吧,我再跟他聊聊。”
二人闻言抱拳允喏,而后又出去将庞统叫了过来。
为了给庞统一个下马威,孙策特意命人拿一只烧鹅过来,明明不饿,却就在自己的军帐之内吃了起来,而且既没用筷子也没用刀子,就这么用两只手抓着就咬,直吃的是满嘴满手流油,而且一见到庞统,二话不说就先扔了一个鹅腿直接砸在他的脸上:“鼠辈!你代你们家主子求和,就只有这么点的诚意么?哼哼,他不过是小胜了几仗,莫非他以为自己已经赢了不成?不用谈了,我明天就传令让太史慈北上与我会师,让吕布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
心想,这庞统无外乎也就是用两家联合对抗朝廷等类似于大局为重的理由来游说自己,那自己干脆装出一副粗鲁没脑子的样子,不听他的这一套不就完了么,如此,则这庞统和吕布必然会诚惶诚恐。
毕竟吕布此时的心里一定是比自己更虚的,这仗再怎么打自己了不起就是退守江东,朝廷辣么大的仗打完没个两三年很难恢复元气的,而吕布,如果这仗再这么打下去他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趁着这个吕布求和的机会,他怎么不得多讹诈一点实惠呢?就算要停战结盟,也得再赔个几十万斛的军粮,也得把江夏郡北部都陪给我才行吧?
然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庞统见状,却是笑了笑便将地上的烧鹅腿给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干脆一口也咬了上去。
“这烧鹅不错,蛮香的。”
“你们这些荆州士族倒是真不挑食,掉在地上的东西也吃,真不嫌脏啊。”
“若是不吃就会饿死,莫说只是掉到地上,便是掉到了粪坑里,该吃不也得吃么?”
说着,庞统大口大口地,将烧鹅啃得只剩一根骨头,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道:“当然若是有干净的吃,谁会愿意吃脏的呢?”
孙策闻言,微微皱眉,然后又将自己盘中剩下的烧鹅抓起来递给庞统道:“这只鹅是我吃过的,不知道在你眼中算不算干净呢?”
庞统笑着接过:“比不得新鹅,但至少比脏的要好。”
说罢,庞统从孙策的手中接过烧鹅便啃了起来。
“有点意思……”
庞统啃完了烧鹅,才道:“吕布倒行逆施,对我等荆州世家凌之以威却不休德行,我等自然不会真心归附,然而他这口烧鹅我等不吃,就会饿死啊!将军再这么打下去,只得到一个破败的荆州,又有何用呢?”
“那依你之见,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荆州呢?”
“将军只需与吕布缔结盟约,而后全力攻打高顺便是,臣可以保证吕布绝不会趁机偷袭于将军,待吕布率军西进益州,必然会将曹性、侯成等旧部统统带走,待将军平定了长沙,吕布在益州受阻,只需将军您振臂一呼,则南郡各部士族必然会纷纷响应,荆州之地岂不是唾手可得?”
说着,庞统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盒子出来送给了孙策,道:“此乃南郡各地的山川地形与人口分布图,还请将军一阅。”
孙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用自己的锦缎衣袍擦了擦自己油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