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太急,步子迈得有点大了,蛋糕都还没来得及分好,他成了赵王了,手底下一票握有实权的太守和将军都还是汉臣,怎么看都是后患无穷。
郁闷的他几乎要吐血。
这还不算,中原一代的那些没死的名士们,一股脑的全都跑河北来投奔他了,你说用吧,袁绍对底层的掌控力可是远远比不得刘协的,刘协敢把自己地盘的底层官吏全员换血,借袁绍八个胆子袁绍也不敢这么干。
无奈之下,他那本来就已经臃肿不堪的幕僚班子这下就变得更臃肿了。
以前他的幕僚班子只有以田丰为首的冀州派和以荀諶为首的颍川派,现在,南阳人那头来了一堆的名士,以许攸为首的南阳派也抬头了,又加上了一个以陈珪为首的徐州派。
都是名士,都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否则自己的人设就崩了。
反正他袁绍现在武将是不是如云不知道,谋士肯定是如雨了,而且还是特大暴雨,千年不遇的那种。
况且这从里都被他视作亲信根基的颍川幕僚……还能用么?他还敢用么?
军事上,他么的他现在肯定是阻止不了朝廷秋收了,而他他还一点战争准备都没做,这要是打大仗的话,搞不好等他率领大军度过大河的时候可能都已经深冬了,深冬之后……打不了几个月就又要春耕了。
你说这一切不是天子的算计,纯属巧合?
分明是天子又一次牵着全天下人的鼻子遛了一大圈啊!
这得是何等的自信与胆魄,何等的谋划与计算,才能布下的大局啊!天下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天子在郯城闭关苦思的神妙之计吧!
而刘协却失落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除了曹洪死掉那天,这是他被打击最狠的一次了。
煮熟的,片好了卷在饼里蘸了甜面酱的鸭子到嘴边居然还特么能飞了。
就差一点点我就回家了啊!
而且现在他清醒的知道,他这个皇位已经禅让不出去了,就算被禅的那个人答应了,底下的那些兵将们也不会答应,那些已经扎根到了基层的,宿卫和禁军出身的小官小吏也不会答应,甚至他治下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
他这个江山内部现在已经被真真正正的锻造成了铁板一块,他的皇权可以一竿子直接插到亭长一级了。
怎么会这样呢?
那些党人、名士、还有那些豪强,那些既得利益者们,你们倒是闹啊!
当年先帝党锢的时候你们的本事呢?
不是说,得党人者得天下么?不是说这些名士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么?
就这?
还有那个袁绍,雷声大雨点小,不是说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么?
你的门生故吏都死了么?
哦,是都死了。
不是,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死啊!
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最最最让他失望的,还是曹操。
多好的机会啊,我刀子都递到你手里了。
底下都闹成那个样子了,你倒是跟我夺权啊!你倒是趁机收买人心啊!
嗯……也不能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司马府的东曹掾荀悦在这几天里公开的重申了一遍求贤令,着重的强调了一下唯才是举的这四个字。
顺便从谯县和青州兵的底子里,提拔了一些识字之人送入了太学,还主动送了一批姓丁、姓曹、姓夏侯的人进入宿卫之中。
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愁啊,他痛苦啊,他一把一把抓头发啊!眼泪不争气的就稀里哗啦的流啊。
门外服侍的小太监都吓得傻了,问张宇道:“陛下……好像是不太高兴?可是这满朝公卿不都在夸咱们天子英明神武么?”
张宇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