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这三句开头,乃是李不负很小的时候听别人这样唱过的,他方才记了起来,于是立即在旁改了改,又编了一首词出来。
李不负手上的判官笔依然沉稳,一下一下地敲着碗口,自成一种奇异的节奏。
“后来我,投身衡山去学剑,剑法高超惹人羡,这是得我师尊的指点,他的指点!”
就在这句唱完,李不负的左手也加了进来,两根判官笔齐敲碗口,清脆之声,如珠落地,连续不绝!
“谁知那左冷禅,为人恶又奸!”
“他将我在群雄面前来诬陷,说我不曾学过衡山剑,我如今只好把功夫显!”
“看我云雾有十三,千幻又百变!”
李不负的双手交错不休,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迎着日光乱击一阵,分明正是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碗与判官笔击出的声音震震而响,已是暗含了内力。
“不料这岳不群,他又来翻脸,一通胡说来将众人骗!”
“你可听他言,是华山君子剑,其实他图谋福威镖局许多年、许多年!”
“他悄悄下福建,夺来辟邪剑!”
“得到剑谱心甚欢,打开第一篇,看到却傻眼,原来欲练神功先要做太监、做太监!”
“他貌诚心却奸,又在人前演,以为无人对他野心能瞧见!”
李不负的双手敲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口中之句亦越来越长,但他一一吐字,亦是跟着碗声变得极快。
“我师父对我音律少指点,我只好借此破碗泄我满腔怨。今日终将此乐献,惟愿天下群雄能把这场是非辨,能把这场...是非辨!”
李不负将两根判官笔握在手中,从半空不断落击,偶尔又用双笔互碰,“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连敲了不知多少下。
铛!
最后双笔齐落,破碗一下子被敲了个粉碎,发出最后一声清响!
众人听这一首歌,听的目瞪口呆,惊舌不下,但偏偏又有些被这种带着些古怪,又带着些刺激的节奏而吸引住。
过了许久,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喝起彩来,群雄这才纷纷开始鼓掌叫好!
而大家看见那破碗,也回过神来,暗暗惊叹于李不负对于力量的控制之精微巧妙。这判官笔本是精铁而造,以其敲击破碗如此之久,直到最后一下才将碗敲碎,那当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
群雄喝过彩后,又回味起先前的唱词,不禁又开始大笑起来。
桃谷六仙最先开口。
桃叶仙说道:“原来岳掌门做了太监吗?这真有此事?”
“有没有,咱们也表面上看不出来。”
“可李不负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瞧见过?”
“嘿嘿嘿嘿........”
众人一阵胡说不停,而岳不群却打断道:“李不负少侠,你这算是什么乐器?我岳某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不负起身,笑道:“我早说了,这是西洋传来的一种打击乐器,本该是用鼓敲的,我见此处无鼓所击,只好用这一碗二笔来代替了。”
左冷禅冷哼道:“什么敲鼓敲盆敲碗,全是一派胡言!这怎算得雅乐?!”
衡山派中,刘正风忽然说道:“不然。我与曲兄方才已推演过,这种方式若以大鼓来演奏,自然很难。然而若用小鼓来敲,便相当合适了。”
他的这话倒不完全是为了偏帮李不负,而是他认为确实可以如此。
曲洋也说道:“不错!锣、鼓与琴、箫一样,也属乐道,所以方才李少侠所击之曲,该属鼓乐,自然也是暗合乐道的。”
岳不群道:“此乐甚俗,怎登大雅?”
曲洋笑道:“阳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