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欧阳旭接近自己,赵盼儿直接坐在地上后退了几步,微微抬着下巴,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紧盯着欧阳旭,看见赵盼儿那凶恶的眼神,欧阳旭只好把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关心的话又给重新咽了下去,他站起身,见厢吏及其手下的官差都看着自己,不由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盼儿摆谱道:
“赵氏,你可知错?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不该是你的东西,就不该贪心,从此以后离开东京,否则的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看着颠倒黑白的欧阳旭,赵盼儿等人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这时,厢吏喊道:
“来人,把她们拉出去,游街示众,赶出东京!”
“走,起来!”
一众官差压着赵盼儿,宋引章,孙三娘,还有银瓶丫头离开,厢吏走在前面,赵盼儿被压着走在最后面,欧阳旭喊住压着赵盼儿的官差,他从衣袖里掏出自己的钱袋递给赵盼儿道:
“这两个金铤你拿着,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盼儿,回钱塘去吧,东京不适合你,我也是为了你好,对不起!”
“呸~~”
看着虚情假意的欧阳旭,赵盼儿直接朝着他吐了口口水,满眼的不屑,欧阳旭默然不语,任由赵盼儿被官差押走,这时,看着被官差押走的赵盼儿等人,德叔幸灾乐祸道:
“祸害,终于走了!”
“闭嘴!”
欧阳旭大喝一声,擦干净脸上的口水,他看向德叔吩咐道:
“收拾东西,等我陛见授官完毕,我要马上离开东京!”
“是,官人!”
......
另外一边,满身狼狈的赵盼儿等人被官差丢在露天的驴车上,穿过大街小巷,游街示众。
这一路上,好奇的百姓们纷纷驻足瞧着热闹,那厢吏就带着手下跟在驴车旁,前面还有官差负责鸣锣开道:
“让道让道,游街示众!”
虽然不知道赵盼儿等人具体是犯了什么王法,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善良淳朴的老百姓们拿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丢赵盼儿几人,同时还不屑地指点议论着,在他们那简单的观念里,既然是被官差押着游街示众,那就肯定是坏人,既然是坏人,那就可以拿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去丢她们,丢得越狠,骂得越过分,那自己就越是嫉恶如仇的好人,坏人都该死,好人万岁!
受此奇耻大辱,赵盼儿几人羞愤欲死,只能尽可能地低着头,想要藏住自己的脸,孙三娘和银瓶丫头坐在驴车前面,把赵盼儿和宋引章挡在身后,驴车上还有两只破麻袋,赵盼儿和宋引章一人一只披在身上,盖住了头脸。
透过纷乱的发丝,赵盼儿看见了趾高气昂的厢吏,也看见了满脸鄙夷的东京百姓,此时此刻,她不由地想念起袁旭东,要是袁旭东就在自己身边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欧阳旭这么欺负自己,念及至此,她的眼睛忍不住一酸,泪水滚滚而落。
“姐姐,你哭了?”
看见赵盼儿伤心流泪,宋引章不禁一愣,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赵盼儿流眼泪,以前在教坊司的时候,即使是被管事的动则打骂责罚,饿肚子,赵盼儿也没有哭过一回,想到这里,宋引章也伤心哭泣道:
“姐姐,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把凡郎的金牌借给了张好好的话......”
说着说着,宋引章已经是泣不成声,见她这样,赵盼儿不禁劝道:
“好了,你是有错,但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欧阳旭更有错,就当是一个教训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静!”
见赵盼儿几人哭哭啼啼的,厢吏不禁冷哼一声,见她们都低着头,羞于见人,他便故意朝着那些伫足瞧热闹的老百姓们大喊道:
“看看,看看啊,都是些讹人钱财的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