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去茶舍,待会儿再给他请个郎中看看可好?”
“哪儿来的登徒子?”
听赵盼儿说完,孙三娘连忙放下拿在手里的衣裳,从青石台阶上站起来,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即将靠岸的竹筏,还有躺在竹筏上面的袁旭东颇为兴奋道:
“我在钱塘也住了有小九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落水的登徒子,要报官吗?”
“不用,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撑着竹筏靠岸,赵盼儿动作敏捷地跳上青石台阶,看向孙三娘笑道:
“我看他面相倒不像是坏人,只是说话好生无礼,还是不要报官了,那些当官的大人,三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家里没什么家世背景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我看他还年轻,不过十八九岁,应该不是坏人吧!”
“你啊,就是心善!”
白了一眼温柔和善的赵盼儿,孙三娘俯身看向还躺在竹筏上的袁旭东笑道:
“不过好人有好报,你要不是三年前救了落水的欧阳兄弟,哪会有今天戴上凤冠霞帔,去东京做进士娘子的机会啊!”
“三娘!”
听到孙三娘旧事重提,赵盼儿又羞又喜,面色嫣红道:
“你干嘛老说欧阳啊!”
“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脸都红了的赵盼儿,孙三娘掩嘴笑了笑,然后看向袁旭东眼睛微亮道:
“好俊俏的郎君,可惜是个登徒子,真是可惜了!”
“别可惜了,还是赶紧救人吧!”
“好嘞!”
说话间,赵盼儿和孙三娘一左一右,分别拖拽着袁旭东的一条胳膊把他从竹筏上拖拽到了岸上,然后便一起扶着他步履蹒跚地走向不远处的赵氏茶铺,使劲拽着袁旭东的一条胳膊,撩了一下头发,用袖口擦拭了一下他额头上浸出的汗水,赵三娘笑道:
“盼儿,这么好看的郎君,是不是比你的欧阳大哥还要俊俏三分?”
“那又怎么样?”
看了一眼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赵盼儿撇了撇嘴不屑道:
“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欧阳自幼饱读诗书,才不会像他这般无礼,登徒子!”
“那是!”
笑了笑,看着眼睛里面只有欧阳旭一个人的赵盼儿,孙三娘笑道:
“谁能跟进士老爷比啊?”
“哪有!”
看着调侃自己的孙三娘,赵盼儿一边搀扶着袁旭东走着,一边不好意思道:
“今年还不知道欧阳能不能考上呢!”
“肯定能考上!”
看着满脸担心的赵盼儿,孙三娘安慰她道:
“以前他落榜啊,那是触了霉头,自打你救了他的命,什么红裙子绿帕子的,又添水又添饭的伺候了他整整三年,他的运气早就改了,你就等着瞧吧,我这双眼睛啊,不光是看猪准,看人更准,你们家欧阳这次啊,肯定能中进士!”
看着胡乱安慰自己的孙三娘,以前读过些书的赵盼儿好笑道:
“那叫红袖添香!”
“哎呀,管他什么红袖添香,绿袖添香的,意思都差不多嘛,你能听明白就行了!”
“也是!”
风铃响动,袁旭东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所见是一间颇为简陋的竹舍,此时此刻,他正躺在一张用竹子做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有些粗糙的棉被,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看向竹舍外边,用竹席卷成的窗帘,清风徐来,屋檐下挂着用竹板做成的风铃迎风而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眺望远处,碧波荡漾的大湖一眼望不见尽头,偶有几艘大船远远的驶过,最后只留下一片帆影。
袁旭东穿着一身古代的粗布衣裳,那颜色和样式都毫无美感可言,穿着还不舒服,有点痒痒,还有点漏风的感觉,趁着四下没人,他赶紧把衣服脱了,然后从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