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宁明德当年确实来过匠门,而且跟丁成谦还有着不小的过节。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到底能揭开多少过往呢?
宁维则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角,抬脚跟了上去。
跟着丁成谦进了主厅没多久,宁维则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蹒跚地跑了过来。他的裤脚和袖口都卷得很高,裤管上沾着些木屑,耳朵上还夹着支炭笔。左脚的鞋穿得好好的,右脚的鞋跟却不知是踩掉了还是压根就没穿好,一直在地上拖来拖去,发出“腾腾”的蹭地声。丁管事正跟在男子身后不远处,显然,这就是他去通知的。
又跑了几步,那男子似乎是嫌弃鞋子碍事,干脆一下甩到了一边,赤着脚继续向前跑,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主厅。他直直地瞄着宁维则的方向,脚步一停稳,立刻呼哧带喘地拍了拍宁维则的肩膀,眼眶却登时红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脸颊如同抽筋一样。明明是想笑,可眼泪却止不住:“像,真像……”
宁维则一头雾水地往后退了两步,给自己留出了安全距离:“你是?”
男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就是宁大哥的闺女吧?”
丁成谦冷冷地插了一句:“他就是匠门木作一脉的代脉主。只不过眼神应该是不太好了,就说你跟宁明德,哪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宁维则完全不搭理丁成谦。她看着那男子的反应,似乎是跟自己爹的交情颇深?整了整衣襟,宁维则这才重新上前了一步,躬身行礼:“见过代叔叔。”
“代叔叔?”男子被叫懵了,擦着眼泪的手僵在脸上,“我姓曹……”
“木作一脉的传承没了,他这个脉主只能算是暂代。”丁成谦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嘲讽。
“传承怎么会没了?”宁维则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却是丝毫不露痕迹地出言试探。
曹脉主也调整好了情绪,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两排不甚整齐的牙齿:“这个事情一会再说。既然来了匠门,当作回家了就好,咱们先歇歇,晚点再说。”
宁维则也怕韩经纶在外面等得着急,点头应允:“我还有个朋友,就在木屋那里等我,能否把他也请进来?”
曹脉主爽快应下,支使起身边的丁管事来:“那个谁,你去接一下呗。”
丁管事先看了丁成谦一眼,见他没阻拦,这才走出了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