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是写着姓名籍贯年龄和面貌特征的。像宁维则的准考凭证上,面貌特征写的便是女性,身高五尺六寸,面容白皙,眼疏阔。
小吏只要核对准考凭证上登记的特征和考生是不是差异过大,尽量保证没人替考就可以了。
一个小吏在前面点名,点到的拎着东西依次排队检验。核验通过后,自有另外的小吏把学徒领到对应的位置上。
宁维则不是跟韩氏一起报的名,因此没有站在一起。
好巧不巧,排在宁维则前面的,正是投奔了黄记的老熟人薛三。
薛三看着宁维则站到了身后,额角顿时渗出了几滴冷汗,拎着自己的篮子向前蹭了蹭,妄图站得远上一些。
宁维则从鼻子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接着就静静看着薛三像只蛆一样拱来扭去。
考场门口气氛紧张,郡守大人身边倒是非常轻松。
“黄师傅,令郎是要参加这次学徒考核吧?”同处定源城,郡守对城内的状况显然非常熟悉。
黄师傅不着痕迹地瞥了韩师傅一眼,神色里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对对,劳烦大人挂记犬子,实乃黄记之幸!”
郡守拈须笑道:“黄师傅不必客气,令郎的手艺在咱们定源城也是屈指可数,想必这次必定能拔得头筹了。本官就等着三日后,咱们一同品鉴令郎的佳作了!”
黄师傅半是谦虚半是炫耀:“大人过奖了!其实几年前我就劝他应当参加考核了,他却觉得基础不够扎实,怕是不如韩师傅的高徒。这不,硬是磨着我多练了几年。”
“哦,还有这事?”郡守装作不知黄韩两家不和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韩师傅:“不知道韩师傅的高徒,今年是否也应试了?”
“没想到黄家小掌柜倒是跟劣徒不谋而合,都是打定主意多磨练几年再上场。”韩老头正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深沉:“本来我那大徒弟今年也是报名了的,只可惜前日在城里看杂耍时,不小心摔倒伤了手,需要将养一段时间。今次的学徒考核肯定是错过了,只能来年再说了……”
韩老头一边说,一边看着黄师傅。果然,黄师傅的脸上浮出浅浅的得意。陆师傅则是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此既一无所知又不感兴趣。
郡守和了把稀泥,把话题轻轻带过:“木匠伤了手可不好,还是好好养伤要紧。不过韩氏人才济济,也不差这一个。像那位制定学徒手册的,我看就不错。这次考核,那个学徒也参加了吗?”
“参加了参加了。”韩老头连忙回答。
“那这次考核就更有趣了呢。来人呐,给几位师傅安排座位,咱们坐着,慢慢看!”郡守一掀前摆坐到了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