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叶棠动作缓慢地把十字弓背在了背上,随后,把目光移向地上那两个流淌着红色刺鼻液体的脚垫,其中的一个上面还挂着熟悉的工牌。
哦,原来是水母。
叶棠沉默着抓住了水母柔软粘腻的触须,拖着它们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进水母区的光里,同时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两只有点重的水母。
而那个大笑的生物没有移动,叶棠拖动它的脚垫,它也没有掉下来,而是就那样悬浮在空中,呆呆地看着叶棠的举动,咬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指。
它没有攻击叶棠。
叶棠沉默着把那两只“水母”拖到走廊的另一头,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它们抱起来放进专门用来处理这些的箱子里。
尽管水母的身体已经有些干瘪,但是入手依然沉重。叶棠试了几次才成功,身上沾满了水母的猩红体液。
幸好自己的工作服也是红色的。叶棠庆幸地想着。
随后,叶棠又回到前台,拿起拖把,把水族馆地面上那些滑腻腻的液体清理掉,一次又一次地巡视水族馆。
这段时间,它一直蹲坐在水母区和休息区的交界处,看着叶棠忙来忙去,直到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它才从海洋馆的大门走了出去,还对叶棠挥了挥手,好像它才是叶棠的同事。
等到它离开几分钟之后,叶棠才缓缓地瘫软在椅子上,眼泪滂沱,如同开闸的洪水。她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她才重新从劫后余生的强烈情感中抢回身体的控制权。
叶棠迅速换好衣服,在六点钟的钟声敲响之前离开了水族馆。
今天,它又来了。
或许他也来了,但是叶棠执拗地不愿相信。
今天,他还是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