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授首,扬我中华之威?和禽兽去谈仁义,与匪盗而言道德,是不是冥顽不灵,愚昧透顶啊?”
柳如是冷笑一声,痛斥刘总周,丝毫不留情面。
“夫人心直口快,并无不敬之意,先生不要动气。”
刘总周面红耳赤,钱谦益赶紧开口,在一旁和起了稀泥。
柳如是性烈如火,眼里容不得沙子,对王泰的诸般善政赞誉有加。刘总周和她做口舌之争,不被痛骂才是怪事。
看到柳如是面色通红,怒气未消,耳长面白的江南名士阎尔梅微微一笑,重回辽东话题。
“此次辽东大战,王师三面出击,宁远、朝.鲜、海上,步骑二十万,水师五万。想当年松锦之战,九边精锐齐聚,也不过十三万。此次国战,必将名留青史啊!”
阎尔梅是明崇祯三年举人,为复社巨子,和夏允彝、陈子龙等江南名士交情莫逆。但他嫉恶如仇,是以在大江南北游历,并未为官。
“听说王泰麾下水师有战船数千艘,一艘战船四五十门火炮,那就是数十万门火炮。旷古绝交啊!”
又有余姚名士韩孔当啧啧称赞,满眼的惊叹。
“火器之犀利,不如士卒之精锐。河南卫军之骁勇善战,舍生忘死,又岂是旧日的朝廷官军可比?”
宋学朱,曾经的山东巡按御史、山东巡抚,如今致仕归乡的他,有感而发。
十年前,他曾于济南城头亲眼目睹王泰麾下无所畏惧,大战清军的血腥场面。十年磨一剑,河南卫军兵临天下,已是威及海外了。
“若是能劝说王泰回归朝廷,我大明,幸之甚哉!”
良久没有说话的黄道周,终于开口。
“回归朝廷,恐怕是身首东市,株连九族了!”
钱谦益心惊胆战之余,柳如是又是冷笑着开口,直怼黄道周。
“土地兼并,宗室骄横,豪强暴虐,吏治腐败,最后受苦的都是普通百姓。然后再流寇四起,建奴猖獗,天灾人祸。北王要回归朝廷,天下的百姓也不愿意。这是民心!”
柳如是说完,负手而立,黄道周脸色通红,讪讪一笑。
不用问,报纸上耳濡目染,柳如是已经是王泰所谓“善政”的信徒了。
钱谦益脸色煞白,赶紧去扯柳如是的衣袖,柳如是却是丝毫不理。
“傅大人,虽说王泰练兵,天下无双。可他调山东张元平、湖广王国平北上,就不怕李闯背后一击吗?”
阎尔梅微笑着,扯开了话题。
黄道周、刘总周,两个海内大儒,被柳如是怼的哑口无言,也是难得一见。
“河南与陕西交界,河南卫军集结了数万之众,河南卫、宣武.卫、睢阳卫都未北上,四川的刘朝晖虎视眈眈。”
傅宗龙冷冷一笑,显然对河南卫军后方驻防信心十足。
“何况,扬州总兵金声桓、凤阳总兵黄得功、四川马祥麟的白杆兵,还有福建的郑芝龙部都是挥兵北上,驻守于河南、山西一线。李闯想要掣肘,恐怕得不到什么好处。”
黄道周和刘总周相对一眼,都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扬州总兵金声桓、凤阳总兵黄得功、福建的郑芝龙,包括四川的白杆兵,这些都是名义上的大明臣子,如今却都是唯王泰马首是瞻了。
大海苍茫,海鸟高飞,汽笛声不时响起,甲板上的“辽东战事观摩团”的成员们放眼望去,都是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那南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阎尔梅看着广阔的海洋,忽然悠悠冒出来一句。
“阎夫子,等辽东战事一了,咱们结伴同游。夏允彝如今是吕宋巡抚,吃喝都包在他身上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方以智,曾是崇祯皇子定王和永王的讲官,大明朝廷南迁后辞官,此刻也是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