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社”等社团为文人士大夫组成,现在的社团几乎没有士大夫官僚,全是清一色的学生和年轻人,各行各业都有。
而且,这些社团经常还组织什么体育活动,说是锻炼身体,听起来倒不是什么坏事。
听一听这些新社团的名字,什么“汉魂读书会”,“兴中会”,“兴国会”便知道,清一色的年轻人,而且似乎都有远大抱负。
还有这个王泰,搞什么“植树日”,这不是强行向老百姓派劳役吗?
“那好,你们去吧。记住了,晚上还要读书。”
“知道了,爹!”
宋一鹤没有阻挡,宋思文和几个少年欢欢喜喜离开。
宋一鹤摇了摇头。这些个年轻人,人人以王泰为榜样,离经叛道,也不知是好是坏?
眼光停留在桌上的一份旧报纸上片刻,宋一鹤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文章服饰之美,谓之华,此为华夏,亦为中华。衣冠威仪,习俗孝悌,居身礼义……”
这报纸畅销大江南北,连那些贩夫走卒,山野村夫,恐怕也对报纸上的内容耳熟能详吧。
“人人生而平等,平等与生俱来……”
这不是瞎扯淡吗?士大夫和村夫能相提并论吗?
妖言惑众,居心叵测,这又置崇祯天子于何地?置大明王朝与何地?又置他王泰于何地?
宋一鹤不由得一阵头痛。
“大人,清苑县的一众乡宦来访,正在大堂等候。”
下人在书房外轻声说道。
即便宋一鹤赋闲,下人的称呼依然未变。
“先让他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宋一鹤站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
这些人前来,肯定是因为土地的事情了。
宋府大堂之中,锦衣华服者、气度雍容者,济济一堂。
“河北巡抚衙门要清丈田亩,追查匿税,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吗?”
高复,清苑县的大户,有良田600多顷,不折不扣的豪强。
“要命的是,官府分了田地给穷鬼,还有谁来给咱们种地? ”
宋度,保定府的富商,曾经的朝廷从四品官员,宋一鹤的堂兄,说起话来,像个地痞流氓一样,那还有半分士大夫的儒雅。
“各位可不要忘了,咱们人人都占有不少见不得光的田地,官府要真追查起来,咱们可是损失不小!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宋大人说的是!”
宋度开口,马上引起一片附和声。
把强占的土地交出去,等于是割他们身上的肉。还要补交欠税,这还让人活吗?
那是个穷鬼们,一旦有了土地,谁还肯给他们种地?
“宋大人,就没有办法通融通融?”
一个白圆脸的胖子问道。
新朝新气象。报纸上天天说要解决土地兼并,看来这分田,就是解决土地兼并的第一步。这样一来,他们这些豪强官绅,甚至是官府中人,损失可就大了。
“通融,怎么通融?”
宋度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官员都是人家从河南带过来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况且,吏员下乡,原来的胥吏,也起不了作用了。”
自古皇权不下乡,官府的最低一层最多到县一级,现在皇权下乡,胥吏被弃用,想糊弄上面,也没有可能。
“那些胥吏,他们就愿意?”
有人大声问了出来。
“不愿意又怎样?难道要去造反?”
高复摇了摇头。
“谁要造反?”
宋一鹤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在大堂外,他就听得清楚,这些人,果然是为新政的事情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