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至于山海关,只需和清军演一场戏,里应外合,山海关指日可下。”
吴三桂脸色通红,他犹豫片刻,狐疑不决。
“我关宁军与建奴数年大战,双方都是死伤无数。即便我欲求和,建奴会答应吗?”
“战场上各为其主,又不是杀父夺妻,何来不死不休。”
方光琛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位手握重兵的年轻总兵,已经动心了。
“沙场决战,死伤各在天数。况且如今投于清军,可保关宁铁骑无虞,长伯只要手握重兵,清军还不是要忌惮三分。令舅祖大寿,表兄弟祖泽润,旧僚张存仁,还不是和清军常年厮杀,令舅祖大寿更是降而复叛,还不是黄太吉、多尔衮的座上宾。大丈夫藏器于身,顺时而动,才能成就大业。长伯慎之!
吴三桂心中砰砰
直跳,这乱世,不正是浑水摸鱼,各显神通的大好时机吗?
“可是那王泰……”
陡然想起王泰,吴三桂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王泰恨鞑子入骨,一旦自己和鞑子合作,必然会和王泰势成水火。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是要和王泰正面交锋了。
“王泰不过一乱臣贼子,况且观其言行,似乎要避居于海外。王泰得罪了大明几乎所有的读书人,文臣武将、宗室豪强,他即便是想呆在大明,能长久吗?”
方光琛侃侃而谈,似乎他真是洞悉王泰内心的诸葛孔明一般。
“何况,兵临城下,九死一生,有得选择吗?”
方光琛徐徐道来,吴三桂眼神闪烁不定,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献廷兄,容我想想,好好想一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起来除了投降,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
宁远总兵衙门,临时的蓟辽总督行辕。
“要是这样下去,宁远城就是一座死城!”
衙门大堂,蓟辽总督王永吉坐在椅子上,对着大堂之上的一众将领,满脸的沮丧。
突围无望,看样子只能力战殉国了。
“事到如今,还议什么,左右一死而已。”
果然,有将领懒洋洋说了出来。
“鞑子势大,摆明了就是要困死咱们,大家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吧。”
又有文官脸色煞白,哆哆嗦嗦说了出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读书人洞悉利害,自然要明哲保身了。
事关生死存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忌。
“大人,清军势大,不可力敌,不如诈降,借北兵对付王泰……”
有人开头,监纪同知童遣行不徐不疾,开门揖盗,便说了出来。
几个月来,关于如何逃离宁远城,争执不休,如今已经要粮草断绝,那是个遮遮掩掩的客套话,生死关头,顾不上了。
“姓童的,你在胡放些什么狗屁!鞑子人面兽心,向他们摇尾乞怜,我做不到!”
副将曹国豪脸色通红,“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如今清军围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内外隔绝,与其无谓的抗争,不如委曲求全,和建奴合作,即可保存实力,又可为国除贼,何乐而不为?”
宁远军副将杨坤义正言辞说了出来。
“都少说两军!”
蓟辽总督王永吉皱了皱眉头,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吭声的吴三桂。
“吴将门,你是个什么意思?”
“大人,事已至此,莫若诈降北兵,进关共同诛杀王泰国贼,事成则重酬清军。清军不过想要些金银粮食,到时两军好离好散,此为两全之策。”
吴三桂默不作声,他一旁的方光琛肃拜而言。
“方先生说的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暂时降了建奴,对付王泰反贼,保存实力,此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