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中,无论是“主和派”,还是“斥和派”又或者是“中间派”,归根结底,形势使然,不过都是“骑墙派”而已。
忠君爱国、主辱臣死,不过嘴上说说,沽名钓誉而已。一旦性命攸关,利益受损,马上摇身一变,奴颜婢膝,不知廉耻。
“诸位,即便我君臣如何委曲求全,若是那天朝大军不肯罢休,这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李倧心惊胆战,颤颤巍巍说了出来。
明朝数万大军,水陆并举,千里迢迢,肯定不是只秀一下肌肉。朝鲜背华、助清攻华之罪,天日昭昭,大明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王上,大明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岂是那建奴人面兽心、暴虐嗜杀?我朝鲜自太祖开国,一直奉大明为宗主国,大明与朝鲜血肉相连,王师北伐,不过是想借道尔。只要遵其所求,毕恭毕敬,谅王师不会难为王上。”
金鎏赶紧出列,为李倧安心。
“王上,大明虎狼之师,王上即便不去“迎恩门”,据汉城而守,以明军之火器,建奴尚不能力敌,何况我朝鲜积弱之军。为今之计,王上出城躬迎王师,是上上之策。”
参加过松锦之战的平安兵使柳琳,也是站了出来,力主不战而降。
“不是说洪承畴全军覆没,洪承畴本人也投降了大……建奴,这城外的明军又是那一部?”
李倧虽然昏庸,但也是一国之君,相比于这些脑满肠肥的权臣,还是要眼光独到许多。
殿中一片哑然,还是平安兵使柳琳见多识广,立刻又站了出来。
“王上,建奴虽然击溃洪承畴部,可在天津卫大败而归,胡酋阿巴泰授首。山东水师归董士元调遣,此人是五省总理王泰的左膀右臂,城外明军,应该就是山东水师董士元部。”
“诸位卿家,就随朕到城头,看看城外的情形。”
李倧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大臣纷纷跟随来到城头,看着那城外肃穆的阵容,李倧脸色煞白,不由得发起抖来。
“速速派人前去告知天朝大军,本王率满朝文武百官,在迎恩门恭迎天朝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