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大家的饷银照常发放,没有亏欠。另外,今年亏欠的饷银都会补上。”
王泰的话,让工匠们都是兴高采烈,有人大声问道:“王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
王泰点了点头,正色道:“回去后,告诉铁坊的工匠,愿意回来的,都会补上饷银,照常发饷。”
工匠们喜笑颜开,笑声喝彩声不断。人人都从这位年轻的大人脸上,看到了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王泰出了铁坊,打量着周围沉寂的铁炉,沉吟了片刻。
“张大人,你去查一下,固镇的铁坊共有多少,那些可以恢复,到时候,要让它们都能炼出铁来。”
张为民赶紧答应,这位新上官做事,每一次都是大手笔,也不知道,他那些银子都是从那里来的。
“此外,挖炭、开采铁矿的矿工,也要大量招募。这些事情,马上就要安排!”
王泰拿起一块煤炭打量,叮嘱着后面的张为民。
武安煤炭品质优良,冶铁再也合适不过。军中需要铸造的刀枪火器无数,自然要未雨绸缪。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
张为民兴冲冲离开,王泰和顾绛站在洺水岸边,脚下滚滚东去的流水,倒是消去了部分暑热。
岸边垂柳依依,野草杂生,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正在兴致盎然地玩着风筝。那些个野草间的断垣残壁,还有那荒芜的田地,似乎告示着众人,民生多艰,彰德府还没有从清军荼毒的创伤中恢复过来。
“这些可恶的鞑子!”
顾绛神色黯然,眼中的憎恶之色一扫而过。
“去年腊月,东虏大军入塞,我大明官军或溃或败,本官带领八千秦兵,借助高城厚墙,勉力保济南城不失。”
王泰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忽然转过头来,对一旁的杨震叮嘱道:
“派人告知王国平,从南山铁厂调一半人过来,再招一些工匠、雇工,尽快把武安的这些铁坊恢复起来。”
固镇周围的煤铁含量,足以支撑军中的火器和兵器铸造,还能顾及民事铁器的生产,足以代替南山铁厂。
“大人,兵器和火器铸造,可是花费不菲啊!”
这几日呆在军中,见识了彰德府军士的火炮、火铳,顾绛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也是暗暗心惊。
王泰部下河南各卫,都在招兵买马,不过,随着张献忠重新反叛,募兵的热度,好像降了下来,顾绛也猜不透王泰的意思。
不过,即便是以目前河南各卫的募兵情况,彰德卫已经有了两千人,王泰部下各卫加起来,募兵的总数,已是万人。这么多新兵,需要的火器、兵器,准备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花费再多,就是砸锅卖铁,也是值得!对付东虏大军,除了训练有素,还要借助火器之利,方有胜算。”
王泰深深吸了口气。援助济南,不得不进城,还不是因为身单力薄。如果他有万大军,自然敢和清军野战,痛快淋漓,大干一场。
不过,如果他有万大军,他就挥军北上,直扑巨鹿了。
“大人,都司各卫募军,已有万人之数。大人下令暂缓募兵,又让新兵屯田,该不会与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起事有关吧”
顾绛还是憋不住,给问了出来。
王泰微微一沉吟,目光又看向了洺水两岸的大片荒地。
“顾兄,你说张献忠、罗汝才这些人,为何能纵横驰骋,屡屡不能歼灭啊?”
“还不是地方官军腐烂,不堪一用,这才任由流寇猖獗,糜烂地方!”
顾绛的话听在耳中,王泰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官军腐烂不堪,这只是次因,不是主因。”
王泰指着满眼的荒田,语气沉重。
“流寇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