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下子猜透了其中的蹊跷。
“大人此举,是要对卫所的侵占屯田一事下刀”
杨秦微微一惊,随即拱手劝了起来。
“王公子,王大人,如此一来,你可就把河南的乡宦和卫所军官得罪完了!”
顾绛也是大惊,想不到王泰年少气盛,竟然有如此大的勇气,对卫所百年痼疾下手。
光是这一份勇气,就让他望尘莫及,更有相见恨晚之感。
“不止是乡宦军官,还有皇亲国戚。”
王泰冷冷哼了一声,断然说了出来。
他要募兵募民,花费巨大,不能光靠咸阳那边输送粮食。河南卫所五万多顷土地,一大半被这些蛀虫们侵占,从他们身上下手,以他们的粮食养兵养民,再也合理合适不过。
“大人,你要对藩王下手”
杨秦和顾绛都是诧异,王泰这清屯之事做出来,河南全省怕是要闹翻天了。
“你们以为我是一时兴起,三分……天的热度”
王泰冷冷一笑,随即正色说道:
“卫所败坏,吏治腐败,乡宦横行,藩王兴风作浪,我大明积弊甚深,若不顽疾配猛药,把河南建成一地之模范,我王泰岂不是负了天下人心”
王泰的话在大堂中回响,杨秦和顾绛都是默不作声,大堂上一时寂静无声。
以一人对抗整个河南的官绅阶级,甚至是皇亲国戚,王泰如此作为,比孙传庭在陕西的大刀阔斧,更加猛烈,牵涉面更广,也面临着更大的挑战,事关蛀虫们的贴身利益,他们一定是群起而攻之,弄不好王泰就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杨秦站了起来,面色肃穆,拱手一礼。
“王公子,你为国为民,不惜己身,如此义无反顾,我杨某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陪你走这一遭!”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泰也是肃然,他站了起来,同样拱手一礼。
“有杨先生一路同行,王泰在此谢过了!”
杨秦看了看旁边的顾绛,迟疑道:
“顾兄,你愿意留下来,和愚兄一起,陪着王大人共同进退吗?”
顾绛深吸了一口气,也是站了起来,拱手肃拜。
“王大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既然杨兄甘为大人效力,在下左右无事,愿和杨兄一样,追随大人,愿效犬马之劳。”
“好!”
王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神色奋然。
“有二位先生相陪,王泰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再也不会孑然独行了。”
三人分宾主各自坐下,顾绛忍不住,马上开口。
“王大人,你这下一步,打算从何处开始”
杨秦也是目光热烈,眼光看向了王泰。
王泰看了看二人,轻声开了口。
“这第一步,当然是从卫所的害群之马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