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个胆子!杀了本官正好,龙颜震怒,河南可就要翻天了!”
高名衡无所畏惧,旁边的卫士都是暗暗苦笑。这位按台大人,当真是倔强的可以。
“大人,前面有个茶棚,要不要喝口茶,歇息一下”
看到前面岔口处有一个茶棚,卫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转道向西,直奔陈留!”
高名衡看了看日头,又打量了一下茶棚乱糟糟的人群,打马转头,向西而行。卫士无奈,只有紧紧跟上。
看到高名衡并不下马停留,茶棚门口的一个粗壮汉子猛然站了起来,张弓搭箭,大声喊了起来。
“动手!”
“嗖”的一声,汉子手中的羽箭呼啸而出。紧跟着,十几条汉子一起站了起来,张弓搭箭,朝着高名衡等人,纷纷拉响了弓弦。
“嗖嗖”破空之声不绝,羽箭如蝗,高名衡身边的卫士纷纷中箭落马,高名衡肩膀上中了一箭,差点跌落马下。
“大人,快走!”
剩余的几个卫士心惊肉跳,一起簇拥着高名衡,沿着官道打马向西,狂奔而逃。
“狗日的!让他给逃了!”
为首的壮汉翻身上马,打马向前,嘴里面大声怒喊着。
“兄弟们,上马,给老子追!”
壮汉一马当先,其他的汉子各个打马跟随。茶棚的其他旅人,还有官道上的百姓,人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些个狂暴之徒,又出来作恶了!
高名衡打马狂奔,后面的卫士不断被射落马下,跑出去四五里,回头再看,身后的卫士只剩下两人,而追击的狂徒们越来越近。
“陈校尉,顾校尉,你们两个赶紧走!”
高名衡忍着胳膊上的伤痛,气喘吁吁的对旁边的两个卫士说道。
日落时分,官道上没有几个人,想要被官军搭救,看来是希望不大。
“大人,要死一块死!”
陈校尉急匆匆打马上前,使劲抽打高名衡的坐骑。
“大人,再坚持一阵子,前面就是陈留城了!”
三人奋力向前,没有奔出两里地,后面的匪人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
羽箭驰飞,高名衡等人身子伏在马背上,不敢抬起半分。幸亏这些狂徒骑射不佳,否则早已要了他们的小命。
狂徒越来越近,高名衡心头黯然。没有想到,这些狂徒如此胆大妄为。看来,他今日难逃一劫,要丧命于这荒无人烟的官道之上!
“噼啪”之声不绝,官道一侧的斜坡后硝烟弥漫,几十名汉子火铳齐发,追击高名衡等人的狂徒们,一片片栽下马来。
汉子们排列整齐,徐徐而进,火铳声大作,排铳毫不中断,他们距离狂徒们越来越近,虽然只有二三十人,但却犹如数百人一班。
领头的粗汉侥幸没有被射中,他打马兜出老远,向来时的路逃去,一边逃一边挥手大喊。
“兄弟们,撤!”
前面的十几人被打下马去,后面的汉子们纷纷调转马头,犹如丧家之犬,匆匆打马离去。
官道上,只剩下五六匹无人的马匹,还有在血泊中惨叫蠕动的马匹和伤员。
“曹大牛,你上去看一下,还有没有活的?”
刘朝晖从高坡后走出,身后十几名军士,手里都牵着马匹。
曹大牛皱着眉头,在伤马和伤者堆转了一圈,抬起头大声喊道。
“刘指挥使,除了三个重伤的,其他的都死了。不过这三个也够呛,估计救不回来!”
刘朝晖点了点头。乡兵们的火铳能破重甲,威力巨大,中者非死即伤。这些个狂徒,目标这么大,这么近距离射击,能活才是怪事。
他和王泰离开京城,并没有回陕西,而是直接去河南摸查地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