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田之利,县里大约会得15万石,王总兵会得22万石。百姓所得37万石,足以供养九万百姓一年所食。”
“九万百姓!”
孙传庭脸色一变。他殚精竭虑,鼓励百姓从四川买粮,也不过解决了万余流民的安抚。
“张大人,这么说来,夏粮秋粟,可以供养二十万百姓了?”
张名世点了点头,躬身道:“抚台大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张知县,你和王总兵的功绩,本官会上奏朝廷,以彰其德。”
孙传庭深吸了一口气,如此的功绩,安抚流民二十万,这样的善举,利国利民,他也可以对君王有个交代了。
“多谢大人!”
张名世紧紧跟上。他马上就要致仕,倒也不关心这些。
“大人过誉了。下官也是步大人之后,拾人牙慧,事情都是王泰在做,下官不敢居功。如果大人军中缺粮,下官可以拨出一部分,归入军中。”
“张知县,你有心了。”
孙传庭摇摇头道:“本官清屯所得,足以供养军中将士。将来若是有求于贵县,还望不要拒绝。”
张名世赶紧道:“一定,一定!”
他本来还想为王泰说几句好话,看孙传庭的语气,还是闭上了嘴。
孙传庭对王泰,似乎已经是欣赏有加,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众人下马,一大群衣衫破烂的百姓围了上来,一大群人不顾天热体乏,纷纷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王大人,上天保佑你长命百岁!”
“孙大人,你真是个好官啊!”
百姓们哭声一片,王泰脸色难看,尴尬一笑。
“大人恕罪,这真不是小人安排的!”
“既然不是你安排的,你紧张什么?还不快随本官上前,把百姓都扶起来。”
孙传庭脸色平静,看不出他心里的波动。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递上镰刀,传到了孙传庭、谢秉谦、张名世、王泰四人手中。王泰赶紧推辞,把镰刀递给了孙传庭身后的左布政使手中。
这事关面子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团练总兵、民兵队长,又怎么敢如此僭越!
张名世则是把镰刀硬是递给了徐按察使手中,三名陕西大员和钦差大臣一起,割下了首镰。
“孙大人!”
“孙大人!”
“王大人!”
现场欢声雷动,流民们大声喊着几名父母官的名字,声震云霄,而“王大人”三字喊的尤为热烈。
流民们开始收割起麦子,人人汗如雨下,人人奋勇争先,人人喜笑颜开。
王泰有些尴尬。流民们大声呐喊,自己的名号竟然排在了孙传庭等各位大员的前面,着实让他心惊。
“王泰,你做的好!这是百姓的心声!”
孙传庭却毫不为忤。看得出来,他丝毫不介意王泰抢了自己的风头。
“王泰,你心系苍生,这是你应得的!”
一旁的徐按察使白发苍苍,也是由衷地说道。
孙传庭挥动镰刀,继续割麦子。他身后的一众西安府官员和军中将领心中叫苦,却只能跟着上官,照葫芦画瓢,继续耕作。
毕竟是作秀,一众官员在众人的“苦劝”之下,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镰刀。
路边的凉棚里,准备好的绿豆汤端了上来,一众官员洗了手脸,开始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
孙传庭向北看去,渭水以南,矗立着几座极其高大的圆形高物,似乎是烽火台。
“王泰,你编练的乡兵,不错。”
孙传庭暗暗点头。王泰这个团练总兵,确实当的称职,怪不得孙守法等人对他推崇备至。
烈日下,渭水边的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