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裁减驿站后节省的开支中,每年拨出二十万两充作军饷。
这几项加起来,倒是足可以应付剿匪的粮饷。
崇祯看了一会,放下手上的奏折,苦笑了一下。
“杨卿,陕西巡抚孙传庭来奏折,对你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很有些不以为然,有些意思。”
杨嗣昌暗暗恼火。孙传庭在陕西清屯剿匪,以秦地养秦军,大破流寇,生擒闯王高迎祥,风头正盛,连皇帝也是宠爱有加。
只是他公然上书,反对自己的剿匪主张,又置自己于何地,置阁部于何地
“陛下,孙抚台认为“向来贼势张则四出,困则归秦,贼之地利在秦矣,贼将踞全秦为窟穴,而四面六隅几为空张之网。以臣看来,这都是剿贼之争,于国无害。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杨嗣昌面色平静,徐徐奏道。天子面前,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杨卿,你倒是看得开。”
崇祯难得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愁容。
“孙传庭恃才傲物,性格乖张,以至于有蓝田兵变,不过,念在他一片赤诚,忠心为国,朕不怪他。你也就看开些吧。”
杨嗣昌心头一热。天子终日为国事烦忧,还如此照顾他的情绪,他只能是鞠躬尽瘁,以死报君恩了。
“杨卿,为了剿灭流寇,去年朕曾经下旨,让皇亲国戚捐助,谁知这些人全无急公体国之心,所捐银两微不足道,最后不了了之。圣旨下到各省州县,地方乡绅也是无动于衷。及至流寇前来,积蓄全为流寇所得。你说说,天下怎会有这样的臣子和百姓?”
崇祯痛心疾首,所言发自肺腑,杨嗣昌感同身受,但也有几分愧疚。
天下芸芸众生,谁不知道,大明王朝穷的是百姓,穷的是皇帝和朝廷,而藩王大臣、豪强地主,人人都是富的流油,随便一个地方豪强,动辄几万几十万两银子。
“陛下,百姓还是爱国,这些个官绅豪强,爱的只是自己,只怕是指望不上了。”
杨嗣昌说的倒是真话。官以财进,做官自然只为求财;商贾借士人崛起,无利不起早,心中无国家民族之所义,唯图方寸之所得;豪强地主匿税逃赋,不重国家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图小利忘大义,大明之社会风尚,已是极微。
崇祯黯然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有些惴惴不安。
“杨卿,要想平定流寇,就得用兵,用兵的钱粮不出于民同,就该发内帑。如今帮内帑空虚,仅仅几万两银子。因粮与加派无异,这却又该如何?”
崇祯的话语,让杨嗣昌也是头疼。内阁五府六部等衮衮诸公,竟然没有几人肯为国分忧,实在是令人心寒。
不过在解决剿匪粮饷这件事情上,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想从皇亲国戚、朝廷官员,甚至是豪强官绅身上拿到银子,实在是太难了。
“杨卿,你曾在户部任职,对地方的财赋情形应该十分熟悉。联看过赋税帐目,各地存留数目不小。你说说,若是动用各省税粮的“存留”来解决一年的军饷,是否可行”
杨嗣昌犹豫了片刻,才解释道:陛下,各地存留钱粮,除开支官吏师生奉廪外,大多用于宗藩傣禄。臣恐怕地方官府,并无多少存留。”
崇祯嘴角微微一动,沉声道:
“杨卿,各地存留钱粮,恐怕不止供应宗禄一项吗?”
杨嗣昌心里一惊,赶紧解释说:陛下英明。除了这两样,还有地方军饷,也就是各地用于防海、防江、防诿、防矿等项开支,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杨卿,知无不言,这里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你不要吞吞吐吐,就直言相告吧!”
从来以刚硬示人的崇祯,却莫名地声音柔和了几分。
“陛下,自辽东战事以来,各地抽扣、搜括、捐助都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