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红是非多,所交非富即贵,像我这样的破落子弟,是没有身份与其交往,你王泰这官宦之后,或许勉强入眼。”
王浩意味深长,显然这位思思姑娘,背景复杂。
“那郑雄呢?”
王泰终于提到了正主。
“王浩,你认识郑雄时间长,你说说,以郑雄的身份,他可入得了思思姑娘的法眼”
“王泰,你真是蠢笨如猪啊!”
王浩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郑雄拿你当枪使,你还傻不愣登,屁颠屁颠的,你个蠢货!”
见王泰只是苦笑摇头,并没有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王浩有些诧异。
“王泰,你怎么没有发火”
“天天洗冷水澡,哪有那么多火。”
王泰催促道:“王浩,你就实言相告,思思姑娘这事上,我怎么个蠢法”
王浩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
“思思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她当年年幼时,是郑雄收留,然后才进的园子。”
王泰暗暗心惊,果然水浑且深,真相掩藏在层层迷雾之后。
“依依姑娘出来了!”
王泰正要继续问,忽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接着回廊里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原来的绿衣女子抱着琵琶退下,后面的两个女子把古琴放在桌上,白衣女子在琴前坐下,调试了几下,开始弹奏起来。
灯火晦暗不明,也看不清女子的相貌,相比刚才的窃窃私语,整个院中此时寂静无声,看来这位奏曲之人,很是有些名气。
“原来以为这绿衣女子是正角,原来这白衣少女才是。”
王泰听了几句,不由得恍然若失。这位歌妓奏的乃是平沙落雁,怪不得听着熟悉。
王泰小时候学过古琴,虽然后来上军校没有坚持下去,但也过了八级,就连那些高难度的广陵散和幽兰,他也是信手弹来,毫无纰漏。
现在听到这首曲子,仿佛勾起了小时候的生活回忆,让他不由得眼圈发红,落下泪来。
这首平沙落雁,他不知道弹过多少次,甚至弹到恶心的程度。
现在想起来,父母微薄的收入,却供自己弹了十一二年,舔犊情深,可惜望子成了虫。
“王泰,你怎么了”
看到王泰潸然泪下,一旁的王浩惊诧地问道。
“没有什么,不过是有所感触罢了。”
王泰赶紧擦了擦几滴鳄鱼的泪水,抬起头来。
“装神弄鬼!你什么时候又懂这些雅事了!”
王浩不屑地看着王泰,以一种过来人的倨傲加入了周围人的喝彩声中。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哉,妙哉!”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文士捋须而叹,眼中色眯眯的看向白衣少女,尽是贪婪。
另外中年文士旁边,一个三十多岁、手拿折扇、头戴方巾的英俊文士,也是折扇击手而叹。
“黄大人所言甚是!此曲宛转悠扬,犹如仙乐,直可以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知道下一次再听到如此妙曲,又是何日”
看似衙门吏员的五旬瘦小男子青衣长衫,满脸赔笑,舌灿莲花。
“黄大人文采斐然,依依姑娘才艺双绝,你二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今夜有依依姑娘红袖添香,枕席作伴,可谓是人生幸事啊!”
满脸横肉的中年文士眼中傲意一闪而过,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承二位的美意邀我来次。徐先生,你在户房已经呆了五六年,是该动动了。”
瘦小老者大喜过望,赶紧作揖道:“多谢黄大人提携!下官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不负大人提拔之恩!”
英俊文士也是连连作揖,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