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华国君王李建因身体抱恙,未能上朝,由恭亲王李毅与端亲王李肃二人代为监国。
“各位,有本奏报,无事退朝。本王会同端王一道将众位所呈上的奏折交于官家批复。”李毅与李肃兄弟二人面向文武百官道,“官家若有重大事宜,亦由我二人在朝会上代为传达。”
众人听闻皇帝身体抱恙,神色各异,心下疑虑渐生。不过官家无法上朝由亲王代管政事也是符合礼制的,身为臣子的也不敢妄言什么,于是有事的递上奏折,无事的当背景板;平时爱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的言官安静了不少;政见不合的官员们也短暂地和平相处起来。
退朝后,怡亲王李静坐车回到府中,一头扎进了书房。他平日都是个“闲王”,并不插手什么事务。几个月前去北境当督军还是他以“实在无事可干”的理由主动请缨,又有丞相曹仁暗中支持才得以成行。
是夜,他以自己白日里看书费神不想晚上被扰了休息为由屏退了下人,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府花园的僻静之处。
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李建究竟是何情况?”李静来回地踱着步“按说该再晚些时日才会发作的,莫不是宫里那位药下多了?还是李建在装病?”
“王爷莫急,咱们买通的太医每日都会从宫中传递消息,一切尽在掌握。”黑衣人道,“各人体质不同,李建之前病了些时日,药效发作的快也是有的。”
李静摇了摇头“局虽步的不离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过,原本那慕容钦还能多活几天,现在看来须得见机行事了。”
“不忙,再盯李建几日,看看是否有诈。”李静道“还有一事令我有些在意,几日前,曹宽意欲栽赃的那个医士,不仅巧言善辩,几句话就洗了自己的嫌疑,从不知太医院内还有此等人才。”
“的确。原本想着,借两个无名小卒做替罪羊,既能引起朝臣恐慌,削弱李建在朝堂上的威信,又可乘机安插我们的人进去,方便日后行事,眼下就麻烦了许多。”
李静突然道“我方才其实在想,这等有胆有才之人,是否可为我等所用?”
黑衣人面罩下的神色骤然一紧“王爷,如此太过冒险。”
“我也只是想一想。”李静摇了摇头。
但不知为何,今夜想起那个年轻医士,李静却对他多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有他的相貌,竟叫他想起母妃来,这个人……的确有些特别。
这几日,顾辰逸每日处理完军务回到家中,都是草草用过晚膳后便去祠堂枯跪着,即使是母亲苏氏亲自去劝也没有用。
顾烨开始的确是恼怒的,但在顾辰逸一声不吭的跪了三天后,他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明知他是对自己心有芥蒂的,但做父亲的要给儿子赔礼,顾烨无论如何不可能拉下这个脸,而顾辰逸也确实如他对他了解的一般执着。
真正让顾烨招架不住的,是妻子苏映霜少见的在自己面前掉了眼泪。
嫁给武将家族的顾家,苏映霜本以为自己已然有了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儿子的事却并不包括在内。
“你究竟要让他跪到什么时候?跪到什么时候!”苏映霜掏出帕子擦拭着眼泪,还不忘埋怨自家夫君“他是谁,他是四郎!是我们的儿子!白日里跟着你在军营东奔西跑累的什么一般,晚上回到家来还得在祠堂跪着,哪有当爹的如此狠心?”
“霜儿,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顾烨轻拍着妻子安抚道“四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我早已不生他的气了,可这孩子自己心里过不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苏映霜停下了动作“夫君,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以为我不知你俩之间说过什么吗?要我说,四郎既心里都是沈姑娘,那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