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被我洒了一脸迷药的山贼一次,算是有惊无险。
回想起山贼从药劲里回过神来后,我们不想多惹是非,又看他们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为生活所迫想图财不想害命,便决定放人一马,结果山贼们一边感激涕零一边非常动情的对我和阿楚说“大姐没想到你们穿的比俺们还穷啊,夜里头黑灯瞎火看不清错怪你们了,千万别介哈!”我只觉得这一定会是永生难忘的经历。
想到明天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目的地,我心中紧张担忧与兴奋交织,而且翻了这几天医书,确实大有收获,此时却听孙仲景开口道“沈冰然,你说……”
我给了他一记眼刀“小声点,都睡了!”
听到里间的安楚似乎有些不满的闷哼了一声,他连忙压低了声音“哦,你说我们的这两天做出来的药能不能对症呢?”
“不好说啊,不过我的推断十有是对的,这不是瘟疫,而是大规模的下毒。”我想到此事的阴毒之处,眼神一冷。
“你现在看起来好吓人。”孙仲景插了一句嘴,然而他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多亏了古辛夷家祖传的古书上记载了相同症状的案例,否则我们也和其他寻找药方的大夫一样,连方向都是错的。”
“而且,这种毒被归类在“异域北部”一项里,如今华队在北境作战,敌方又是北戎,大概……这原本就是北戎设计好的局呢。”
“阴险。”孙仲景摇了摇头。
“兵不厌诈,何况的确有用。”我道“虽然上面有关于解毒方法的记录,但信息还是太少了。”
“是的。一是毒药只写了几种主药,从药性上看,这药方还是残缺的;二是解毒方法,偏偏写到解药药引后的页就莫名其妙的没了,这会不会影响药效难以预料啊。”
“虽然没法完全确认解药的作用,但只要你三弟的传信上描述没有错误,或许这药能够缓解一二也是好的。”我叹了口气“其实,我更疑惑的是,如果是北戎下毒,他们究竟用什么手段能让这么多人中毒,还一直不被人发现呢?”
“内奸,这个说法或许解释得通,但没人会相信三个村姑一个游方郎中胡言乱语。”孙仲景耸了耸肩。
“确实。”我认同道“怎样让那些将军官员愿意用我们的法子一试也是个问题。还有,我这几天虽然也为防毒做了些准备,但不清楚毒源何在,怕是也防不住,何况关于内奸我和你看法倒很一致,如果这个内奸身份很高,他绝对会先下手为强干掉我们这些可能会阻碍他计划的人。”
孙仲景突然道“不开玩笑,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呢?”
“怎么说?”
“比如看似保家卫国的将门世家,其实也动过与外族勾结的念头呢。”
“……你说过顾家是世代忠义之家。”
孙仲景挠了挠头发“我也是胡乱推测,毕竟咱们从白龙山出来到了靠近镇北三关的城镇上,听到的消息越多,心里就越不踏实,总觉得别人说什么都是真的,又好像什么都不能相信。”
“关心则乱是正常的,但我想一个世家大族,嫡系子弟在前线通敌叛国,弃世代清名与尚留在京城的族人女眷于不顾也太过离谱了。”我想起辰逸望着我时的眼神和睡梦中隐约听到的那句“等我”,忍不住反驳道。
“也对。”
“还有,虽说现在前线打仗三关戒严,但明日我们必得进了这飞霞关去,能够与你三弟汇合最好,就是也不知道用钱打点这事行不行的通。”
“这时候就觉得有时候混吃等死也未必是坏事了对吧?”孙仲景嬉皮笑脸。
“油嘴滑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