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助纣为虐,你们祖父带着我和大哥,四处平乱安定人心,和通天门人交过不止一回手。”
“这通天门难对付吗?”顾杉插嘴道。
“难。”顾烨极少会对自己的敌人给出这样的评价,这让几位公子神色皆是一紧。
“爹,为何如此说?”顾辰逍问道,“从几名擒获的通天门恶贼的气息身法种种看来,即使是其中最高手也不过是武林中二流偏好些的身手。”
“是啊,而且也并无掩藏的痕迹,难道是天外有天,连我们都难以察觉吗?”顾辰遂也有了疑问。
“并非如此,化功散只有顺伤口进入血脉中才有效,因而即使他们有了化功散也不是完全无法对付的。”顾烨解释道,“但通天门的难对付之处,在于他们行事之狠,几乎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
“有一封军报我印象太过深刻,当时,厉王意图占领锦州这块兵家必争之地,派通天门门主与锦州太守接触,锦州太守宅心仁厚,又见这两个所谓来使在城内欺行霸市,坚决不愿合作,将人请出了城。”顾烨回忆道,“之后厉王再不曾派人来,所有人都忘了此事,谁料一日清晨,厉王兵临城下,与守军对峙至黄昏,不曾进攻,那太守正疑惑,却见两名通天门来使出现在阵前,手里还提着几个麻袋。”
说到这里,顾烨闭上双眼,脸上流露出不忍之意“而那麻袋中,装的是锦州太守父母妻儿残缺不全的尸首。”
房里的空气好像凝滞了。
“表面上是使者无功而返,实际上却偷偷派门人假扮百姓进入城中,摸清了锦州太守家中情况,再寻到最好的机会下手。”顾烨道,“能在战场之上找到对手弱点很容易,但通天门却会在战场之外寻找“弱点”,即使这样干违背人伦丧尽天良。”
“爱财者断其财路,好权者绝其前程,有才德者令其毁于才德,重情义者伤其心中所重之人,不将对手拖进万劫不复之深渊绝不罢休,甚至不计自身代价,这便是通天门武学平庸却恶名远扬,令江湖豪杰望而生畏之由。”顾烨用这句话结束了对通天门的评价。
“父亲,这样一看,您绝不能和四哥涉险!”顾杉听完就急了,“英国公府不能没有您和四哥,况且不怕他们找上我们兄弟寻仇,可娘、大姐还有茉儿……”
“七弟,你能想到的事,爹和四弟自然也想到了。”顾辰逍笑了,“不过,若这样算来,通天门已经对付过我们顾家一次,早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什么……”
“你那时尚在襁褓,所以不知,你几个兄长当年也不过是孩童。”顾烨接过话去,只是并没详细解释,“之前他们销声匿迹,我一度以为通天门已然覆灭,而今却重出江湖,为父觉得,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况且,当年他护妻心切伤了恩人,还间接导致了君清澜的死亡和两个孩子废了经脉,而今她们又不计前嫌的相帮,若论道义,他以命相报都是不为过的。
这是顾烨没有说出口的话,对如今的他来说,能圆儿子一个心愿,保顾家太平,即使再有风险他都是愿意一试的。
“爹和四弟既然心意已决,可用我们帮忙?”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顾辰遥突然开口。
“对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顾辰达道。
“此事不宜张扬,更不好牵扯多人。我与四郎不会去的太久,你们守好军营、朝堂和英国公府便是帮了大忙了!”顾烨的语气不容置喙。
“二哥、三哥、五弟、六弟、七弟,我不在之时,这些事都得烦你们多多担待了。”顾辰逸郑重地望着兄弟们,“还有,冰然那里,求万万帮我保密。”
“爹,四哥,你放心,还有,一定要平安回来。”顾杉见父亲和哥哥皆是从容不迫,心中虽紧张却也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