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鼎孳可不会傻到会答错,他也似乎猜到了阮大铖的用意。
“不错,如此一来,普天之下便再无徇私舞弊之人了!”
阮大铖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半句没有说,但此子应该能想到是何内容。
“阮师!如是说,究竟何意?”
“我等若皆有罪,有罪之人为有罪之人担保,焉能无罪乎?我等若无罪,则天下再无有罪之人!呵呵!”
“……”
“若以人情世故为幌子,则师生之间送礼不违法,同乡之间送礼不违法,同窗之间亦不违法,为师欲知普天之下还剩多少违法之事?你应知为师名声不佳原因所在,追本溯源便是送礼!为师当年若是刚正不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了,无非是在乡野吃些苦而已,却能避免躺这等混水了!你若两袖清风,虽不会被提至兵部当差,却断不会与为师一道身陷囹圄了!为师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为师这老师当得极差,你这学生亦是如此!人无贪欲,何来妄罪?”
阮大铖说完便起身过去拿过一个盛满饭的大海碗,开始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说得好!阮师这番话当作为警世名言!”
陈名夏倒是为这番言论鼓掌叫好,点头称赞起来。
“阮师,你岂能吃下如此饭菜?”
龚鼎孳自知理亏,对之前的这番话也不好说甚子,不过还不想让阮大铖带头违反众人的约定。
“为师原本不信有仙界存在,然太子殿下今番能击退东虏,便是天意使然,确系存在。倘若如此,天书所言便可信之。为师若为贰臣,便是利令智昏,咎由自取,为师认命矣。我等皆为凡人,须知天命不可违,人不可胜天!此非太子殿下让为师死,而是太祖高皇帝陛下让为师死,焉能违背之?这碗饭若是断头饭,为师理当食之!”
阮大铖急忙往嘴里扒拉两口米饭,他可是晌午便没吃,加之早上吃的本就少,这会儿已经饿坏了。
“……”
彭宾都看傻了,这也可以?
这厮吃得真是理直气壮啊!
想到这里,又与陈名夏对视一眼。
看来这厮确有当贰臣的潜力!
脸皮厚,口才好,还敢公然诓骗旁人!
之前那番话,算阮大铖的反省么?
投靠过九千岁的阮大铖是啥德行?
就像其碗里的咸菜,若有鸡腿,谁能看得上咸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