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光用长枪也不一定能够堵住杀气腾腾的敌骑,真正可以一击致命的也就只有箭矢可以做到了。
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尽管己方人多势众,可官军步卒对敌骑也忌惮无比,握着长枪都在不住的后退。
若不是身后不远处便是督阵的总兵官白广恩,身边还有数十名亲兵弹压,他们在贼军马卒的强行冲击之下,怯战之余就要掉头跑路了。
这些步卒都是擅长打顺风仗,是役就像掩杀过去,轻松赚银子,没料到贼军遭到炮击之后居然还如此悍勇,胆敢前来冲阵,这下连跑路的机会都没了。
“嗖……噗!”
凌厉的箭矢越过前排的长枪兵,狠狠的砸在迎面而来的敌骑周遭,瞬间又将近百马卒射落在地。
不过仍旧有不少马卒强行从虎蹲炮的位置冲进了步卒大阵之中,可没前行多远,便遭到了众多长枪兵的合力围攻。
握着长枪的步卒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都是出招凶狠,上刺马卒,下刺马腹,没有身披轻甲的马卒便会应接不暇,当场身子就被戳出十几个窟窿。
凡是冲进步阵的一切敌军有生力量,步卒们都会奋力围杀,让贼军的马卒全然无法再行冲杀,从而贯穿整个大阵,真正体会到了刀枪如林的悲凉感觉。
他们之前遇到的官军,尤其是步卒,面对义军的铁骑冲阵,罕有如此死硬不退的,多半做做样子就一溃千里了,没想到今朝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们算是吃了大亏了。
大明军队的核心便是家丁制,若是主将带着家丁勇战不退,周遭手下被主将带动起来,自然也会原地固守,进攻不足,但保命还是可以的。
即便是在辽东,东虏铁骑在野战时面对一坨坨的明军步卒大阵,也鲜有直接冲阵的时候,都是绕阵环射,等到守军无心恋战,开始逃窜,再行掩杀。
义军是有信心直接冲开他们面前外强中干的狗官军的步阵,才会如此行事,只是实际情况与他们预想的不大一样,倒是冲到了阵前,可是一时半会也难以得手。
在死伤近两百马卒之后,义军真就将白广恩所在的步阵压得开始缓缓向后移动了,这还是在官军不断放箭且用长枪硬顶的情况下。
换作之前,这样的步阵直接就被对方给冲散了,官军在野战时,也不是没有过溃败。是役至关重要,哪边都输不起,都在咬牙硬撑。
“用这个!”
“……”
“点着之后,往敌骑里扔,越远越好!”
眼看白广恩的步阵有点顶不住的样子,跟随牛成虎征战多年的孟禾也不是眼瞎,便想出了一个可能有效的杀敌之策,那就是往外扔炸药包。
距离如此之近,没啥遮挡,就不能绑钉子了,那样会伤到自己人,光用数斤重的火药包就足以伤到近在咫尺的敌骑了。
形势紧急,也不容白广恩三思了,这位总兵官立刻遣多名亲兵将炸药包带到阵前,靠近两军厮杀的位置,点着之后便投掷出去。
“轰……”
扔也扔不了多远,顶多四五丈而已,不过给敌骑造成的影响却不小,尤其是剧烈爆炸的声引导致大量战马受惊,开始不听使唤,马卒也猝不及防,被殃及到了。
从而让最前方的冲阵攻势瞬间消逝掉了,等到马卒想控制好胯下坐骑,再想与面前的狗官兵拼杀已经来不及了,要么上身中箭,要么被长枪戳穿,当场一命呜呼。
这也就是眨眼工夫的事,但在战场上,特别是决定生死的时刻,一刹那都无比宝贵,有三十多马卒因此而丢掉性命。
“不行!”
“冲不开!”
“狗官兵太多!”
“……这还打甚?”
“风紧扯呼!”
义军马卒实在是难以招架对面多如牛毛的长枪